可是我却偏偏低下头去,就像是不知道他在眼前被我堵住的样子。这样赖在这里不走的行为,我也是很很无奈的。
头顶上忽然响起一个有些压抑不住的笑声,“还在怪我,没有及时送走员外伯伯?”
“它这个……”我能说不是吗?
仍旧低着头,觉得,我是有点了解这个颉利的难对付了,我的真正意思他明明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偏偏就拿定了,我不能说出这条,要在这里揶揄我。其实,我受他这样的揶揄已经不再少数,到了现在都已经是有些经验了,就只要默默无闻就好了。
不过,经过他的妙手扭转后,事情忽然成了这样。他拉着我,一下子坐在了门槛子,开始很有耐心地与我掰扯起这些前前后后的事情。
话好多啊,说的,不外乎是他与我同了一条心,想要送客可是老员外偏偏不同意,他是将那些银票还了回去,老员外才肯走的。
我一下子就醒了,他现在这个意思是说,我的那些银票让他还给了员外。
其实,这些银票他本来也是自己挣下的,如果换成是我,真的是不太好要。只因,我无有像他那样结实耐磨些的脸皮也是真的。就只是现在,这样听着要跟他分的赃,一下子少了那么多,我的心还是有些不痛快。
他越发地坐了过来一些,我都被他挤到门框上去了。起初,我还想着要用温柔的办法把赶走。到了后来,那睡意就缠得上了头,连自己在哪儿的这种事都记不住了。
到了最最后,好像是一头就倒朝着一个方向倒下去了。只是挣扎着想,这里是哪儿啊,要是一下子撞破头可就糟了。
梦里还记得庆幸,不仅没有撞到头,还撞进了一个极温暖的东西身上,待得在梦中放了心,我又死死抓住这个,睡起来又温暖又舒服的不知名东西,还往它更上面一点蹭了蹭。
心里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提醒是,这个东西不错,等我醒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它的优点,让小婢帮我抬进去。
知道还能分辨出来这个东西是能抬,乃是因为,即使是在梦中,我也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东西。也很结实,似乎光是风啊什么的,是吹不走的。
所以,基本上,就是可以断定,我一个是拿不走它的。就是我跟小婢两个人,能不能拿走这件事,还是等着明天醒了再愁吧。
晕晕乎乎中仍然肯定地觉得,这个睡法,就是那种极是香甜的睡法。有的时候还会觉得,有一种落井的那么一个忽悠的感觉。我在梦中亦想着,难道,我又要长个了。那样算算,我就会近李世民的身高高一点。
可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又要想到李世民。这么舒服的梦,想想也没有做过几个,这个时候,万不应该想其它的。
但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马上就在说,李世民不是其它的,一直就是在这颗心里面的,比你自己的位置还要多。
所以,我就一直这么惊着,大半天的灌进去了不少的风,听到自己用极是吃惊的声音在问,“你是说我还惦记着李世民,那是不可能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况且,惦记着他的人,一直是挺多的,从来都不差我一个。我不会那痴心妄想的。”
然后,我有一瞬觉得,自己挺冷的,好像是那个,一直暖乎乎的东西,他离开了我,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就是不能将眼睛看得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看到,床边立着的一个背影。我想抬起手,可是,手上颤了颤,也没有真的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