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整体看来真的很像是我,并没有因为追求仙意而与真实的我相去万里。
果然独到,果然得画境之大成。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方问出了口,“殿下手边也有这样的能人吗?”
他笑了一下,“不只是有,而且是很多。说道来我一直是一个独具慧眼的人。”
他不觉得,他抢了我的台词吗?这句话,本来该当是由我夸出口的。
我愣愣地瞧着他,又转而愣愣地瞧着那画,此时,我已经在那花木之间出现得结实了,经过,我这么一个现身的搅合现场氛围,本来的小清新成了大神秘。虽然,明知道是他从中做出了不小的手脚,可是,也胜在足够新奇。所以,我的震惊之色,还真的是溢于言表啊。
我又看向他,“殿下本来一切都做得如此神秘,可是我刚刚一下子就问了殿下,殿下却不该回答得那么快的,要是能拒不承认该有多好。”
他笑了,声音不紧不慢从嗓子里飘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成就的,竟然让人觉得,意境都跟着有些飘渺,“本来,也是想要那么做的,可是,就是无法对殿下说谎可怎么办,只因殿下一问,我便想将心底所想和盘托出。”话题的内容太大是大非了吧,表情也太无可挑剔了吧。
我一瞬怔住,忽然不知道要看接口。是不是,我不该这样问的啊。也早应该知道,他会这样说。真是的。
经过一长串的心路历程,我只是漫不经心一般地“哦”了一声,然后,开始将话题转向于画技方面,心里也在嘀咕,这下子,应该没有什么需要忌讳的了吧。问出以下几句之前,我还甚为体贴地对着齐王道,“外面是何人撑着画卷啊,叫他早早地放了吧,如此可是要累僵了的。”
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面,然后抬头看向我,“这个也是个机关,此一次用尽了我的心思,已经有两天没怎么想过事情了。都觉得有点机关算尽的感觉了。”
我心海里一派安静,只任着他的声音,携来卷天扫地的气势,在我心中大势地飞过。虽然已经飞过却一直还残留着各种剪影挥之不去。
我好像还是在上当,也是理所当然地不是他的对手。对于,一个都要将机关算尽的人,我不是他的对手,是不是也是情有可原的呢。
足足噎了过晌,我才又问,“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啊,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殿下可以不用想这么多的。我也没有什么见识的。”我的意思是他骗我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成本,有的时候他骗得明明是恰到好处,可是我却领受不了,这个对他而言是不是有点委屈呢。话说我这是想的什么。
他又笑了,我说了这样的话,他当然是在被逗笑了的啊。不过表面上的功夫仍然是做得恰到好处,“没有啊,公主在我心目当中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我对公主的感觉,都是可以称得上是一生中的秘辛的。”
果然啊果然,他又以我熟知的巧舌如簧,将我镇压了下来。
他这个人非要这样不可吗?
甜声姐姐又来添茶,茶雾朦胧的空当中,我向着他偷望了一眼。呃,看到的是茶雾朦胧中的笑眼。饶是我不准备多想的,也难免想得有一点点儿多。可是,话又说回来,我多想了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怎么觉得这个东西它就在我的心里,却反而让我自己也能明白,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