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崖,距离京都城近百里,峭壁相连,悬崖险绝,因此而得名,是少有人烟的地方。
崖高近千丈,最高处唤作望门峰,从上向下望去,整个百里崖如一面墙壁般又陡又直,且寸草生,与崖对面丛林繁茂的千层山形成鲜明对比。
谁会把约见地点定在这里?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上官又气又恼的经过绝经小路上了望门峰,已是气喘吁吁。眼看着就要到了,却逐渐放慢了脚步。
冬语走在前头开路,却无时无刻不在耳听八方,由于绿萝被留在山下看着马车,所以此刻只有她和上官两人。
冬语始终觉得这一路上气氛太过诡异,似乎总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自己和主子。正这样想着,突然听到周围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有一大堆埋伏着的高手正缓步靠近。
说时迟这时快,冬语迅疾拔出了腰间软剑,动作迅速的围在了上官身边,做保护之势,“主子,当心!”
与此同时,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已经相继出现,他们个个儿身着蓝衣,掩着面,手握长剑,充满肃杀之气。
上官眼观六路的瞧着,若夏明远早自己一步过来,那么他难道已经在这些人手里了?若他逃出去了现在又在何处呢?敢于借云锦公主的名义骗人过来的,除了夏明昭恐怕就是太子了,如今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这俩人,那么……究竟是谁呢?
心念直转,电光火石之间,无数个念头掠过上官心头,她当下冷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蓝衣人没有说话,为首的正在靠近上官,他小臂一抬,随即闪电般放下。“要活的。”
随着为首的这一声令下,周围蓝衣人都开始围向中间两人,冬语一直护在上官身侧,不敢离开半步。横臂挡过袭击过来的道道剑影。
蓝衣人个个武艺高强,且下手极狠,似乎重点只在上官罗漪,对冬语丝毫不怜悯,刀刀毙命。
冬语擅长快剑,当即挥舞着小臂,只听嗖嗖的舞剑声音,却看不到冬语的剑影,周围已经五六个蓝衣人迅疾倒下。
无奈,蓝衣人人多势众。冬语虽武艺高超却抵不过对方洪水般涌上来,最终让其找到缺口,待冬语回身的时候,蓝衣人首领的剑刃已经抵在了上官的喉咙处,“再不住手。你家主子的命就没了。”
冬语下意识停住了手,却被身后蓝衣人趁虚而入,那人一掌击在冬语背部,仿佛觉得不够,随即又补了一掌。
上官当即一愣,下秒便看到冬语全身颤抖着,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蓝衣人似乎还不肯收手。径自又挥舞起了手中剑刃。
“住手!”上官破空的一声喝令震慑住了所有人。
冬语被掌风所伤,单膝跪地,却仍硬撑着没有倒下。
上官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冷芒,随即抹去,伸手顺势握住脖颈前的剑刃。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抵,一丝冰凉的感觉从脖颈处蔓延至四肢百骸,些微痛感已经传出,一小股暖流已经顺着上官的脖颈流了出来,她知道。血在向外渗了。
这危险的动作看得在场所有蓝衣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头儿可是命令过的,“要活的!”难道这女人不要命了不成?
上官正是笃定了这一点,蓝衣人不想让她死。
“刚刚动手的那个人,没错就是你,不要让我活着,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还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是谁再敢动我的婢女一下,我现在就自我了结了,想必你们上头是想留着我性命的,若是我死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想怎么样,自己定夺!”
上官目光凶狠的盯着对面给冬语一掌的蓝衣人,仿佛正以眼神凝结着利剑,要冲他斩过去。
球又被踢回了蓝衣人那边。站在上官身后为首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山林之中,笑声有破空之势,震得飞禽扑腾着翅膀全都飞远了,“果然非一般庸脂俗粉!”随即,他目光狠辣的看向对面那手贱的蓝衣人,怒吼道,“谁让你下手的?”
见头儿发怒了,那蓝衣人动作轻快的丢下了手中剑柄,“小的知错了。”
“都给我绑了,上望门峰!”为首的一声令下,周遭剩下的十余名蓝衣人便动作开了。
望门峰最顶端,有一块空地,也许是人们常年站在这里眺望山崖,所以空地处不生寸草,上官和冬语就被搁置在这处,身旁有十余名蓝衣人围着。不远处,一堆乱石之间,还有一片废墟,看土石的构造,上官判断,这里曾经修建过土窑,且刚刚废弃不久,想来是想避人耳目的私窑了。
冬语虚弱的喘着粗气,刚刚那一掌虽然不至于伤她多重,但至少暂时无法恢复体力,她只能装作越发虚弱的样子,伺机发出信号。
从上官被绑着送上峰顶,为首的蓝衣人就不见了,上官猜测,那人定是去见幕后黑手了,直到半个时辰后,为首的才缓步走回来,行至上官身侧,目光极为怪异的瞅着她。
“看你们今天的架势,似乎早已知道我的身份,私绑郡主的大祸都敢闯,你们对背后的主子很尽忠啊?”上官态度极为悠闲,仿若聊天的说道。
蓝衣人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扬眉,高声道“廖文诀!你表妹就在我手里,若是再当缩头乌龟躲着不见面,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上官眨了眨眸子,仿佛没听到蓝衣人首领所喊,面上满是淡然,可心中却已掀起滔天巨浪,“什么情况?自己变成鱼饵了?还是勾引夏明远出来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