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娘娘山杨进宝的饲养场日进斗金,山上大路修得热火朝,蕊三次相亲失败,仍旧孤独的当口,距离山村三百多里的四水县,慧跟朱二嫂的生活同样发生了改变。
洪亮千里寻妻,终于找到了四水县,见到了媳妇慧。
这时候,他寻找慧已经整整半年了。
他是去年初冬离开的,走的那还下着雪,身上的衣服也很单薄。
洪亮穿一件破旧的棉衣,两腿颤巍巍走向山道,迈向了山谷口。
坐上山外的公交车,他迷茫了……慧母女到底身在何处?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日子苦不苦,都是一无所知。
淼淼还那么,遇到坏人咋办,遇到人贩子又怎么办……?
他想媳妇,想孩子,望眼欲穿。
公交车的窗户外面是娘娘山的后崖,当初出山打工,慧就是在哪儿送他走的。
那一,慧抱着孩子扯着他的衣服,女人的哭声撕心裂肺,至今还回荡在耳边。
淼淼呼喊爹爹的声音也让他心碎……。
想到这儿,洪亮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所有的愤怒也瞬间转化成了懊悔。
“慧,我的妻,你在哪儿啊?求求你回来!”他心如刀搅,万箭窜身,一声声呼喊中带着自责跟无尽的期盼……。
他开始抱头痛哭,脑袋深深藏在双膝里,身子蜷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公交车不知道开多远才停下,来到一座不知名的县城。
下车他就开始打听:“大爷,您见过一男一女吗?男人长得很丑,女人长得很俊,他们俩还领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叫淼淼,是个女孩?”
“不认识不认识,起开起开!别影响我卖菜!”卖菜的大爷抬手推开了他。
“哎呀大妈,你见过一男一女领着一个孩子吗?孩子五六岁的样子,女人二十三四岁,像仙,男的特别丑,跟猪八戒他二姨夫似得。”
“没有没有……滚开!”老女人摆摆手,转身也走了。
洪亮叹了口气,就那么找呀找,走呀走,在那个县城整整寻觅了半个多月。
这时候,身上的盘缠用完了,他身无分文。
饿了他就讨饭,渴了就跟人要口水喝。累了就找个草垛或者桥洞子猫一宿,第二起来接着找。
20以后,他衣衫褴褛,身材瘦弱,哪儿都脏兮兮的,俨然成为一个叫花子了。
碰上好人,勉强能填饱肚子,碰上不讲理的,还要被毒打一顿。
有时候饿极了,他就跟那些流浪狗抢饭吃,被狗咬得遍体鳞伤,来回逃窜。
他无数次想过停止寻找,让狗蛋跟慧那俩贱人快活去……。
可想起淼淼,他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锤一下。
同床共枕的妻子怎能拱手与人?淼淼可是他跟慧爱情的结晶啊……。
不抓住狗蛋,打爆那狗曰的脑袋!老子誓不为人!
于是,洪亮咬了咬牙,继续踏上了寻妻的征程。
他就那么一路走,一路行乞,过府走县,一直到第二年四月份,终于转悠到了四水县城。
路过一座学校,他想进去讨口水喝,于是提着打狗棍走了进去。
“大姐,行行好,给口水喝……。”洪亮冲里面的清洁女工哀求道。
女工猛然身体一震,抬起头惊慌失措看着他:“啊!洪亮!咋是你?”
“哎呀慧!我可找到你了,妻啊……。”洪亮惊喜非常,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见到了媳妇。
眼前的女人是一幅熟悉的倩影,还是当初那张俊俏的脸蛋,青年短发,额头上是齐齐的刘海,眼睛很大,嘴巴俏皮,身上是画格子衣服,脚上是一双手工花布鞋。
正是慧,如今的慧正在这家学校做清洁工。
洪亮惊喜不已,身体也颤抖起来,哈哈大笑,一下子把慧抱在了怀里。
“媳妇!咱回!我想死你了,哈哈哈……呜呜呜……。”他又哭又笑,手舞足蹈,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啊!洪亮,你松开我,松开啊!求你了……。”慧不但没高兴,反而吓得战兢兢后退,一个劲地挣扎。
女人终于竭力挣脱,拔腿就跑,冲进了学校楼上一间办公室里,咣当!将房门上了锁,再也不出来了。
洪亮随后紧跟,哭喊着冲上楼苦苦哀求:“慧,你别怕,我是来找你的,跟我回,求求你了……。”
砰砰砰,砰砰,洪亮开始拍门,办公室的木头门被拍得山呼海啸。
“洪亮!你走,俺对不起你,咱俩过不成了,俺跟了狗蛋……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慧在里面抽泣一声,同样哭了。
女人很害怕,回家洪亮不抽死她才怪?她才不回去呢!
“慧啊,你为啥这样对我?我哪儿比不上狗蛋?”洪亮哭得更厉害了,很不服气。
“你就是比不上狗蛋,哪儿也比不上他!狗蛋知道心疼俺,心疼孩子,你会啥?
自从嫁给你,俺没过一好日子,奉养公婆,拉粪锄地,都是俺一个人干。
这些俺都能忍,最不能容忍的是,你为啥在外面找其他女人?
你爽了,凭啥俺在家独守空房,守着冷炕?既然偷,那大家一起偷!俺要让你颜面丧尽,抬不起头来!”
两口子撕破了脸,慧也不再遮掩,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倾诉了出来。
起初,她就是为报复,报复男人的背叛,早对洪亮心灰意冷了。
“娘隔壁的!偷汉子你还有理了?给我出来,瞧我不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