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已经黑透,黄鹰跟田海平啥也不顾了,二话不说扑了过去。
走近才发现那是一座石头房,附近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么一座房子,别无人家。
偏赶上这家人正在做饭,锅里熬了黄米粥,屋顶上冒起了炊烟。
发现四周没人,两个人一扑而上,碗也顾不得找,端起锅子稀里哗啦吃起来。
因为饭太烫,田海平差点烫坏了嗓子。
粥熬得不多,只有两碗,一口气吃完,锅底差点被他俩舔干净。
吃完以后意犹未尽,他俩又冲进房子里翻腾干粮。
找半天找到了,橱柜里竟然有窝头还有熟透的红薯,爷儿俩又狼吞虎咽吃起来。
总算吃饱了,这时候他俩才打个饱嗝,放个响屁,观察屋子里的动静。
这是大西北一代最普通的房子,四周全是石头,已经很破旧了。
上面是木头棚顶,芦苇编制的屋顶上糊满了粘泥。
好多地方芦苇已经腐朽,椽子也黑乎乎的,粘泥都脱落了。
“二大爷,这是哪儿?”田海平问。
“不知道,都跑晕了,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的确,这些天他俩已经被那些特警弄晕了,东南西北到处乱窜,天知道跑到了哪儿。
四周都是大山,黄呼呼的,也辨不清东南西北。
“应该找个人问问。”田海平问道。
“不急,这家的主人很快就会回来,锅里还有饭,他们一定没走远。”
于是,爷儿俩就等啊等,足足等了七八分钟,终于一个女人回来了,走进了屋子。
刚刚跟那个女人对视,田海平就吓一跳,只见那女人一脸漆黑,头发散乱,浑身的衣裳脏兮兮的。
她不知道多少年没洗澡了,看不清五官,身上的棉袄露出了棉絮,两只手也脏兮兮的,怀里抱着一捆干柴。
刚才,米饭在锅里熬煮,女人一定是到附近捡柴火了。
“啊——!”田海平大吃一惊,好像见到了鬼。
“叫啥叫?你的样子也不比她好多少。”黄鹰倒是很冷静。
的确,他俩一路奔逃,同样一两个月没洗脸了,头发胡子都很长,同样跟只鬼差不多。
生活在这一代的人都这样,干旱,缺水,水源是非常宝贵的,喝得水都很难弄到,更别说洗澡了。
而且女人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霉烂的味道,让人作呕。
“你是谁?”黄鹰问道。
女人进门就呆住了,没想到家里会有陌生人,手里的干柴掉在了地上。
“你好……豪赌有毒……顾得摸你……?”田海平也冲她打招呼。
可那女人没说话,反而擦了擦鼻涕。
看她的年龄也就三十多岁,四十不到。
女人没有害怕,只是有点吃惊,看了看灶台,米饭没有了。又瞅瞅橱柜,上面的干粮也没有了。
她立刻意识到,东西被这两个人吃了。
于是女人转身就想逃走,毕竟不认识这两个陌生人,天知道他俩是干啥的?
黄鹰发现不妙,立刻吩咐:“快!拦住她,别让她跑出去报信……。”
得到伯伯的吩咐,田海平一扑而上,拦住了女人的去路。
女人看出不好,竭力要冲出去,田海平没办法,只好抱上了她。
女人一生气,张开大嘴,吭哧!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田海平的手上出现了两排牙印,痛得尖叫起来。
黄鹰看到侄子连个女人也摆不平,只好跳起来,在女人的后背上点了一下,她就不动弹了。
然后爷儿俩拿出一条绳子,把女人捆绑了。
女人没有挣扎,挣扎也无济于事,被人点穴了,全身又被捆绑,天大的能耐也使不出来了。
“丫头,你是啥人?你的家人呢?”黄鹰问。
他担心这女人家还有其他人,万一被发现,报告附近的公安就糟糕了。
可女人没理他,田海平上去就是一巴掌,怒道:“我二大爷问你话呢?”
“阿巴,阿巴,阿巴……。”女人竟然说出了一连串听不懂的语言。
“你说的哪国话,我听不明白。”田海平问。
黄鹰上下瞅瞅女人说:“别问了,她是个哑巴……。”
“啥?哑巴,会不会是装的?”田海平问。
“不是……是真的哑巴,俗话说十哑九聋,她听不见咱俩说啥。”黄鹰是过来人,经验丰富,一下子就瞧出女人是个聋哑人。
“曰他娘嘞,搞半天是个哑巴,真败兴,还让老子白白害怕一场。”田海平气急败坏说。
这个时候,黄鹰才转过身,仔细检查屋子里的状况。
屋里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两把椅子,炕上是两个枕头,两床破被窝,橱柜上有两个碗,两双筷子。
他立刻明白,这个家还有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应该说,哑巴女人跟自己的男人两夫妻住在这儿。
目前只有女人,没有看到男人……。
他又瞅瞅这个家的农具,摆设,还有院子里的老犁,立刻明白了。这男人不在家,应该出远门了。
“二大爷,你看出啥来没?”田海平问。
“放心,这个地方很安全,目前只有一个女人,他男人今天应该回不来。”
“你咋知道?”
“因为我发现了一条独轮车轧过的痕迹,旁边还有豆子,他应该到山外去赶
集了,早上走的。这儿距离猫儿镇至少还有五六十里,来回一百里,所以即便赶回来,也是后半夜。”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