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死去的消息传到杨家村的时候,才刚刚半夜,杨进宝跟巧玲两口子正在炕上折腾。
彩霞总算是嫁出去了,巧玲了却一块心病,兴奋地不行,抱上男人使劲鼓捣。
“媳妇,这下证明我跟彩霞是清白的?我对你是真心的。”杨进宝可算是扬眉吐气了,觉得自己沉冤昭雪。
“哎呀进宝,俺当初也没啥,知道你俩是清白的。其实彩霞也不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整疑神疑鬼,等到真相大白,她们又竭力辩驳。
“以后,咱就把彩霞当妹子,这儿就是她娘家,你是她嫂子,我是她哥。”杨进宝抱着巧玲的细腰,一边摩擦一边。
“那是当然,俺俩本来就是闺蜜,彩霞就是俺的好姐妹,三以后新媳妇回门子,让她到咱家,俺当姑子一样招待她。”巧玲想得还挺美,如果彩霞把进宝当做哥,那自己就是嫂子了,辈分见涨。
两个人呼呼喘气,一边干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一边聊,两不耽搁。
眼瞅着到达愉悦的巅峰,两个人越抱越紧,忽然,出事儿了。
“进宝!开门啊!出事儿了,彩霞那边出事儿了!”不知道谁,在外面瞎喊。
来的人是麦花,麦花嫂是过来报信的。
麦花嫂跟老金居住的窝棚距离二毛家不远,女人半夜听到了彩霞房里的嘶喊,赶过去听房,却发现二毛死了,彩霞吓得大呼叫,于是麦花赶紧过来找医生。
外面一喊,杨进宝跟巧玲停止了动作,心:娘隔壁的谁呀?打扰老子造人的过程。
“哎呀进宝,彩霞出事儿了,别鼓捣了,快去瞅瞅……。”巧玲把男人推开了,赶紧找衣服穿。
杨进宝也穿上衣服过来开门,瞅到了麦花嫂那张着急忙火的脸。
“咋了嫂子?”杨进宝问。
“进宝,不好了,二毛晕过去了,好像……死了!你快去瞅瞅。”麦花气喘吁吁,拖上杨进宝就走。
“慢着,我还没拿家伙呢,医药箱……。”杨进宝赶紧扣好裤腰带,拿起药箱子跟着女人冲出了家门。
巧玲不放心,在后面也跟了过来。
整个娘娘山也就杨进宝一个中医,帮牲口看病,也帮着人看病,谁家有病全找他。
杨进宝风风火火,踏着高低不平的山道,一口气跟着麦花嫂来到朱家村,扑进二毛的屋子一瞅,吓得他呆若木鸡。
二毛果然不行了,趴在土炕上,衣服很整齐,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十根手指好像鸡爪子,青筋条条暴凸,还保留着临死前的那副惨状。
而彩霞却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吓得跟一只受了惊的麻雀差不多,一脸的恐惧。
紧接着身后呼呼啦啦跟了一片人,春桃来了,老金来了,狗蛋也来了。
“彩霞,到底怎么回事儿?”杨进宝问。
“不知道!俺不知道啊!他的死不管俺的事儿……。”彩霞苦苦摇着头,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里惊醒。
真的不管彩霞的事儿,二毛刚才扑过来抱上她,要亲她的嘴巴,扯她的衣服。
出于自卫,她轻轻反抗挣扎了几下,没想到男人一声尖叫,扑她身上不动了。
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二毛的尸体已经凉透。
彩霞点着灯,瞅到了男人的惨状,同样尖叫起来,惊动了好几个邻居,也惊动了窝棚里的麦花嫂。
邻居冲进屋门,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一个个大眼瞪眼。
“别怕,我瞅瞅,先帮二毛看看。”杨进宝放下医药箱,赶紧帮二毛查看,这一瞅不要紧,立刻摇摇头。
二毛已经没救了,是心脏病复发。
原来他不但身有残疾,还有心脏病,刚才太激动,心血来潮,烈火焚身,心跳加快,踢腾没几下,就一命归西去了。
杨进宝摇摇头苦笑了:“是心脏病,救不活了……。”
“啊?”四周的人一片哗然,眨眼跑了个干净。
这一下,全村的人铁定认为彩霞是伯虎星了,她接连克死了三旺跟二毛,克伤了狗蛋,三个男人遭殃,所有的乡亲都怕摊上晦气,谁还不赶紧跑啊?
屋子里除了狗蛋跟老金,还有杨进宝跟巧玲,麦花跟春桃六个人,其他人一个也不见了。
“呜呜呜……哇——!”彩霞哭了,女人披头散发,忽然跳下土炕冲出屋子,快步扑出了家门。
她悲痛欲绝,原来自己真的是伯虎星,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跟二毛相亲,更不该跟他成亲。
是自己害死了二毛,前前后后两条人命,真是罪孽深重,罪该万死!
活着干啥?死了算了!
女人想到了死。
“彩霞!你上哪儿去?”杨进宝呼喊一声,可彩霞已经跑远了。
“追呀!愣着干啥?她会想不开的!还不快去把她拉回来?”巧玲在后面踹了男人一脚,知道彩霞想不开了,要去寻死。
“喔喔……金哥,狗蛋,二毛的后事就交给你俩了,我去把彩霞追回来。”杨进宝完,丢下药箱子直奔彩霞逃走的方向就追。
彩霞一边哭一边跑,泪水一路砸着坑,女人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鞋,石头跟蒺藜把脚底都磨破了,也感觉不到痛。
冲出村子,她扑向了娘娘山的山道,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不能留在娘娘山了,大山里再也容不下她,再呆下去山民的唾沫星子也会把她淹死。
就算自己苟全性命活下去,一辈子都会背负杀人的愧疚,拿什么偿还三旺的命?拿什么偿还二毛的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