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仇对那边并不是很熟悉,还是向刘彻询问了一下当地的情况。
据了解,这南疆也好,北疆也好,其实都是天水国军方的势力范围,这两边几乎驻守了天水国超过半数的大军,可以说是军事重地。
在这里,唯有四大家族之中的谢家势力最大,谢家的家主谢文龙官拜兵马大元帅,手中掌握百万大军,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了,可是一旦有战事发生,谢将军肯定亲自上阵杀敌,他的儿子也好,孙子也好,在军中全都身兼要职,并且军功累累,可以说是一门忠烈了。
无论是太子爷也好,三皇子也好,都曾经试图拉拢过这位大将军,可是谢文龙在朝中向来保持中立,也只听从皇帝的调派,两人的招揽无一不是以碰钉子告终的。
听了刘彻这么介绍,尹天仇顿时就觉得这次的军队之行,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的,而皇上的真正目的,又非常值得人思考了。
在朝廷的三省六部之中,管理军队的兵部也在太子爷的掌控之中,虽然谢大将军的实权早就盖过了兵部的管制,而且官职也在兵部尚书之上,可是太子爷在兵部经营多年,军中多少也有些人脉。
既然下定决心了要对付他这两位弟弟,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让他们舒服,经过太子的上下疏通,刘彻和尹天仇他们三个一到南疆,马上就被驻守当地的守将来了一个下马威。
明面上他们对这位被下放的皇子还是很客气的,但眉宇之间总是带着蔑视,“十三殿下,虽然您贵为皇子,但这里毕竟是军队,再加上十三爷您是戴罪之身,也不好太多照顾,免得引起军中将士不满,不如这样吧,十三爷您不懂军事,不如先到基层去锻炼一下,熟悉军中的大小事务,日后也好给十三爷您大展拳脚的机会”
刘彻的心中现在一直都担心着他的三哥呢,那还有什么心思和这家伙瞎折腾,自然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直接在那参将的带领下来到了他被分配到的军营之中。
这南疆气候闷热,常年下雨,近些年虽然军中并无战事,但天水国在这边的军营都不是长久性的建筑,就防止了南疆国的人突然打来,让自己辛苦构建的工事成了别人的嫁衣。
这一路走过来,建议的军帐和木屋乱七八糟的排在一大片的平原之上,周围茂密的杂草和树木让本来就湿热的气候更加难以适从,不过这军中的将士早已习惯了这里的恶劣环境,一个个光着膀子,依然在非常有序的操练着,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谢文龙将军治军的手段确实不俗了。
军中参将将刘彻三人带到了军中最边上的一片营帐前,指了指前面说道,“十三爷,前面就是给你们安排的军营了,微臣那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若有什么需要的话,大可以派人来找我,微臣一定竭尽所能”说完,那参将转身离开了。
刘彻和尹天仇他们看着眼前这几座分外破旧的帐篷,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长满了杂草的演武场,摔得歪七扭八的兵器,遍地都是的空酒坛子,吃完了尚未收拾掉的残根剩饭,这那是什么兵营啊,简直就像是乞丐窝一样。
看到这一切的刘彻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扯着嗓子对着里面喊了一句,“有人嘛,这里的人呢,都到哪里去了啊”
被他这嗓子一叫,才从后面破旧的木屋中走出几个人来,他们一看就知道喝醉了还没清醒过来,走路还有些晃呢,“哪来的小子啊,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嘛,敢来这里造次!”
这些人懒散的样子也让刘彻有些恼怒,“我是你们新派来的都尉,你们这个营的人呢,全都给我出来集合!”
那几个人不畏反笑,“唉,真是不知死活啊,那些老贼竟然还敢给我们营派都尉,看样子前几次的教训他们是已经忘记了啊,哥几个,都出来看看,我们这又来新头儿了!”
这时才有百十来人稀稀落落从那营长之中走了出来,那高矮胖瘦,层次不齐的,实在不像是军营之中经过选拔出来的将士。
这些人看到刘彻也不害怕,更不听话,直接坐在了那饭桌前,抓起盘中的酒肉就开始吃喝了起来,用非常藐视的语气说道“诶,小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敢死营是什么地方嘛,也敢来着耍官威,不想活了你”
刘彻对这敢死营也是略有耳闻,这个营在各军之中都有,而且非常特殊,全都是由清一色的罪犯构成,每次只要一有战事发生,这个营的人都会被安排在最前线或者是执行一些九死一生的任务,如果任务完成了,不管犯下多大的罪名,都可以免去刑责,可以说是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当然,会冒着生命危险自愿分到这敢死营来的人也是破釜沉舟之辈,无一不是犯下滔天大罪的死刑犯,除此之外已经别无生路,虽然眼前看似有生机,但在这敢死营里的人都知道,这能掌握住这个机会重新活下来的犯人根本是百里挑一,时间一长,那些个家伙就没报什么生希望了,整天就窝在这敢死营中吃喝嫖赌,也就趁着现在没有战事多快活一阵子了。
这么一群抱着已死之心的人聚在一起,那管理的难度自然可想而知,之前军中曾经多次派人来到这里担任都尉一职,可惜那些人无一不是死于非命,时间长了也没人敢再来这里述职了,而这敢死营也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地方。
刘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派到这么一个地方来,可是既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