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身上的衣袍早已染满鲜血,脸上也早已沾染了血污数片,发髻乱了,衣摆碎了,大大小小的伤,也落下了些。可秦歌却是越战越勇了。
无常再次化成长剑,秦歌一蹬地面,便又一次飞刺而去。
一剑分涛迭浪,一剑惊风掠气。
玄天九变终于运转到了一个极致,隐隐的,似只要再多一分,就能改天换日一般。
秦歌眼中的血色再次暴增,她周身是那股气势,也瞬间蒸腾而起,似一头咆哮中的猛兽,蓄势待发,动辄染血无数。
那剩下的几个筑基长老,其实早已经萌生了退意,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叫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几人对视一眼,而后一咬牙,再次祭出法器,迎面向秦歌冲来。
横竖都是死,而眼下就只能背水一战,搏一搏看看了,即便他们心里都知道,就算搏了这一把,也不过是死的更快些罢了。
‘砰!’
一剑过,劈碎了其中的一件法器,顿时一人大口喷血,神色萎靡了下去。秦歌当机立断,冲向这人就再劈一剑。
趁你病要你命。杀人者,哪有那么多仁义心?
一剑过,一条手臂冲天而起,血像开了阀似的,哗啦啦的就落了下来,秦歌充耳不闻这惨烈的声音,反手再一剑。于是这哗啦啦的声音便成了二重奏。
秦歌却无心欣赏这二重奏,再来一剑,失去了双臂的这人便轰然倒地,眉心一个骇人的大洞,血从中喷泉一样涌动而出,汇入了这一地的血泊中。
火光映红了秦歌的脸颊,杀气比这火光更腾然。
筑基死绝,剩下的这些蝼蚁,便只有待人宰割的命运了。
秦歌提剑缓缓走向这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蝼蚁,她看着他们眼中的愤愤之色,心中却是兴奋的、快意的。
那低低的唔咽声,满是对秦歌这些残忍暴行的控诉,那血和泪水中,尽是对秦歌不顾同族之仪的无声痛骂,那些眼眸中的惊惧、仇恨,无不是在追悔莫及,悔不该留了这女魔头一命,悔不该叫她活到了现在,也悔不该,犯下当初……
然而,秦歌的心底,却畅然大笑着。他们的眼眸中,也是这样的神色,她就越是痛快!
叫吧!叫不出来吧?
恨吧!恨无可泄吧?
血色终于冲红了秦歌好像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体内,灵力崩腾,隐隐化成了妖艳的红色,自秦歌的周身大穴处,竟有丝丝血雾喷涌而出。
秦歌却好似未见。
她提剑横扫而过,秋风扫落叶的一剑,瞬间就带起一串头颅。血泉一片,喷薄而起,在空中绘出了血色的烟花。
一剑过后,‘呜呜’之声更重,剩下的秦家人已经丧失了奔逃的能力似的,一个个脚软如泥,只能跌跌撞撞的爬到了一起,紧紧的依偎在了一处。
这样子,像极了那圈舍中待人宰割的畜生。
不,不是像极了,而是本来就是畜生。
这些人虐待yòu_nǚ,欺负弱小,这样的行为,可不就是畜生所为吗?
秦歌冷笑着,一连劈出三剑,三剑组成一个‘米’字型,倏地插入了这群瑟瑟发抖的畜生中。
顿时尸块横飞,所有的畜生,都毙于了这三剑之下。
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秦歌的脚边,秦歌低头看了看,便从那死不瞑目的一双眼中,看到了残留的那一抹浓浓的悔色。
悔不当初?
呵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微微查看了一下,再无声息,秦歌这才缓缓垂下了握剑的手。
秦谷珏微微飞起一些,在离地三尺左右的空中,踏步而来,这是怕这一地的脑花横流的血泊,污了他的鞋子。
“乖徒儿,泄了心头大恨,可有什么感受?”秦谷珏微笑着问。
而秦歌却不答,她一侧目,便看见角落里,秦策竟然还呆立在那。顿时,秦歌提剑就要向着秦策劈去。
却不想,秦谷珏一把揪住了秦歌:“乖徒儿,等等,为师和他做了个交易,他给了为师这个,为师便答应他,要从你手中保他一命啊!”
此话一出,秦策那死灰一样的眼中顿时便如萤火燎原,生机盎然而起,喜从天降一般。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秦策情不自禁的张口,却不想,竟然又能说话了。
秦歌却是忽的眉头一竖,看向了秦谷珏。
而秦谷珏则是微笑着,道:“好了,老夫言出必行,说要从我徒儿手中保你一命,便会做到的。”
话毕,却忽的有一道灵气匹琏自秦谷珏身上飞出,眨眼便到了秦策近前。
“不过,么,既然是保你不死在我徒儿手中了,那便勉为其难,叫你死在我手中好了,你应该觉得荣幸了。”秦谷珏话落之时,那灵气匹琏也刚好自秦策脖颈处横扫而过,秦策的头颅顿时冲天而起。
“如此,老夫可没有食言啊!”头颅应声落地,溅起血水一片。
这下,这一家豺狼虎豹才真的是死绝了。
秦歌眼珠动了动,看着地上那咕噜噜还在微微滚动的头颅,口中终于轻轻溢出来两个字:“谢谢。”
“哎,我说,乖徒儿,你怎么这么客气?”秦谷珏笑着,忽的抬手,猛地就拍在了秦歌的后心处。
‘噗!’
秦歌顿时喷出一大口黑红黑红的血来。
而后那周身的气势,也随之渐渐萎靡了下来。
“干嘛呢!干嘛呢!”天禄不明所以,见秦谷珏忽然对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