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扶着天子点头道“魏其侯的确是忠臣,可是陛下,魏其侯家中的其他人就未必了!”
天子坐下来点头道“对,所以朕才千方百计的削夺窦家的权利,让魏其侯暂时受些委屈,等太子长大,他就会知道朕给他留下了什么样的遗产!”
张明道“陛下英明,可是奴婢怕就怕魏其侯对的起您,对的起大汉,最后却对不起自己!”
张明服侍了天子许多年,平时几乎不说什么,但是他一开口必然有他的道理,天子自然知道这点,忙问道“此话何解?”
张明叹了口气道“陛下想想,太子性格急噪,心比天高,而魏其侯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他是最关心大汉民生的,因为魏其侯小时候吃过不少苦,深知民间生活的艰难,一旦有一日太子要与匈奴开战,魏其侯必然拖延时间,已作更多准备,如此一来魏其侯危也!”
天子听了,手指不停的在腿上弹起来,思虑良久天子才道“朕已有定策,魏其侯对朕忠诚,朕不会对不住他的!”
张明自然知道天子想做什么,太子对天子极为孝顺,天子只需要赐魏其侯一道免死诏书就可在将来保住一命。
天子忽然又捂住腹部,汗水从脸颊流了下来,连衣服都有些湿了。
张明忙从怀中掏出几颗丹药塞到天子口中,天子吞下丹药舒服了些,靠在塌上道“朕不行了,朕现在只希望看到太子加冠的那一天!”
张明眼中满是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陛下,那李云医术还可,不如。。。。”
天子猛然打断张明的话怒道“不要说了,朕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此事不可提起,上天要朕去见先皇,朕又如何阻拦的了!生死有命啊!”
张明背过头去,咽下泪水,他当然知道天子不是真的就相信‘生死有命’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倘若在三年前有这李云,天子二话不说就会同意,可是现在天子已经病入膏肓!
“病入骨髓,司命之所属也,无奈何也!”张明反复的背着这句韩非子的名言,泪水流的满脸都是。天子生性仁慈,不忍连累无辜,要知道现在天子连御医都已不再召唤,只是靠药石度日,因为凡是天子看病,最后却没治好的人,自古以来都难逃一死,纵使那人命大,有人庇护,此事也将终身影响那人的前途,天子现在把李云看成太子的晁错,他又怎么会毁掉他的前途?
天子拍拍这忠仆的肩膀,道“张明啊!朕想出去走走,你扶朕起来!”
“是,陛下!”张明扶起天子一步步的走向花园,记得四十年前他二人也这样认识的,当时张明也是这样扶着从树上跌落下来的天子一步步的走。
长安的夜空,星星一闪一闪的,仿佛都在为这个大汉贤德的天子哭泣,弯弯的月亮躲进乌云之中,也不肯见到这为大汉百姓操劳十几年的天子,步入他生命最后阶段的样子。
天子回头摸摸张明白发丛生的头发,道“年轻啊!年轻真好,张明你老了,朕也老拉!”
张明忍着泪水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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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明媚的天气,现在虽然是盛夏,但是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偶尔经常有凉风吹过,令人心情格外愉快。
李云早早的爬起来,看着窗户外的唧唧喳喳的叫着的喜鹊,心情别提有多高兴,当真是人的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连从未在早上见过喜鹊的他也有机会享受到这等待遇。
今日对李云来说,是他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日。
今天他刚拜的叔父魏其侯窦婴将为他补上加冠礼,并且赐一表字,姑且不说魏其侯想怎么着,单单是这个加冠礼和表字就可让李云兴奋了。
因为这意味着他彻底的融入了这个时代,这个风云尽显峥嵘的时代。
记得有人说过,一个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唯一可生存下去的情况就是:融入那个地方的社会!
因此也就是说过了今日,李云就是堂堂正正的大汉人,再非是时空偷渡客。
爬起来在这临时提供给他的官邸中草草的吃完饭,便忙叫上下人收拾好马车,前往魏其侯府。
今日的长安格外热闹,比过节更加的热闹,许久不曾大摆宴席的魏其侯今日广撒请贴,邀请长安的显贵,大臣齐聚魏其侯府。
接到请贴的大臣和显贵看着魏其侯的帖子差点以为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要知道魏其侯在当今的贵族圈子中一向做事低调,有君子的赞誉,平时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是密不外宣。
可是今日却是将请贴撒到几乎所有够身份的官员手中,这不免就让人大大的好奇,再看帖子的内容居然是为了给一个干侄子补上不曾有过的加冠礼。
于是显贵们大吃一惊,再看下去,却是这一年来在长安颇有些名气的李云,更有消息灵通之人相互谈论,只差未把这李云到大汉后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捅出来。
于是显贵们一面嫉妒李云的好运气,一面携带着合家大小,抓住这难得的与魏其侯拉关系的机会就往魏其侯府上去,这些人个顶个的精明。
田汾挤在赌场中,他穿着一身便服,因此无人知道他田汾的身份,再加上他手中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