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对李云道:“李卿起来吧,很快就都是自家人了,这些繁礼就不必和以前那么古板地死套了!”
李云忙道:“臣有罪,不敢起来!臣……”
天子打断他的话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一味的自责没有半点用处。先皇当年就曾说过,与其对过去的事情的忏悔,不如将眼光放到以后,朕时刻记着先皇地这句教训,现在朕再将此话转告给你们,朕撑不了多久了,大汉的未来靠的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李云感动的眼泪直流,天子这样比直接训斥他一顿,甚至砍下他的脑袋更令他记忆深刻。李云相信,天子今天地话将被他和刘彻永远地记在脑海中,成为他们日后座右铭,因为这话已经深深的刻入了两人的骨髓,灵hun当中。
李云含着泪站起来,他那里不知道,天子的生命已经走到了他最后的旅途。秦越人说过,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属也!
天子的病已经深入到了他骨髓的每一个细胞中,现在对于天子来说,他每一秒的清醒时间都必须紧紧抓住,他知道或许有一天,他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天子从怀里掏出药丸,闭着眼睛吞下去,用他粗糙的大手抹去刘彻眼角地泪水道:“不要哭,有什么好哭的?朕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天子训完刘彻,又对李云道:“李卿,你过来,朕有话和你说!”
李云点点头,擦去眼角的泪水,他恨自己没有办法可延缓这大汉国历史最仁慈最宽厚的帝王的生命,他恨自己当初在现代没有能好好学习医学,以至于现在束手无策,他甚至连减轻天子病疼的方法也没有。
天子见了刘彻和李云一脸的苦瓜象,怒道:“朕还没死,你们哭什么!大汉国的未来难道就是交到似你们这般哭哭涕涕,不成器地东西手里吗?凡事要向前看,当年先皇故去之时,朕一滴眼泪也没掉,因为朕知道,要报答先皇的养育之恩,朕就只有努力的治理好先皇留下的这个江山!”
李云和刘彻听了,强忍眼中的泪水,努力令自己镇定下来,两人对望一眼,李云跪地拜道:“臣必鞠躬尽瘁,辅佐太子,大汉变的更加强大,更加富饶!”
天子点点头,赞道:“这才是我大汉的真正的儿郎!”
他回过头望着刘彻道:“先皇故去之时,曾有四个心愿交托与朕,朕不孝,此四个心愿至今没有完成,却不得不面见先皇,现在朕将这四个心愿说与彘儿你听,李卿也听好了,这是朕和先孝文皇帝的共同心愿,希望你们可以完成了,这样朕即使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李云和刘彻忙恭敬的跪下来,而周围的中官早在张明的指挥下尽数退了出去。
天子伸出一个手指道:“第一个心愿就是,天下诸侯势大,严重威胁到了大汉国的利益,这就像一个火药桶,随时可令大汉重蹈周天子的覆辙,到时候生灵涂炭,战火四起,此乃朕和大汉历代天子所不愿见到的,朕无能愧对先皇,到现在为止,大汉的诸侯势力依旧庞大,所以彘儿,在不伤害到宗室同族感情的前提下,削弱天下诸侯的实力,使他们大国变小国,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天子伸出第二个手指道:“自大汉立国以来,钱币混乱,各方诸侯以及商贾si铸成风,朕虽多次下诏,禁止si铸钱,但是朕无能,一直没有找到一种即可大量制造,又不会引起民众不信任的钱币,所以彘儿,你登基后务必寻找到一条可靠的铸钱道路,统一这杂乱的货币市场,使得商人和野心家再也无法利用这个漏洞掠夺农民的财产,李卿,你脑子灵活,这事情上多多帮忙!”
李云忙答应一声,道:“臣誓死效命!”
天子伸出第三根手指道:“自春秋以来,百家共鸣,各派思想杂乱无章,相互矛盾,甚至同一学派也有不同见解,诸如儒、法等家更是相互攻击,势成水火。这样下去不利于大汉的未来发展,同样也不利于百姓的生活,所以统一各派学说,使他们团结在一起,用一个声音说话,这是先皇的第三个愿望!朕无德不能令天下归心,所以到现在此事依然毫无进展,李卿,你的小册子朕看过,很好!这样发展下去,确实是一条良策!”
李云道:“陛下!您过赞了,臣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
天子笑道:“你不必过谦,这条路很难走,建立一个新的拥有着各派学说理念却有着同样思想的学说,卿敢这样做,就已经很不错了!假如未来实在不行了,卿就选一家为主,将其他学派统统打倒吧!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李云感ji的道:“臣知道了!”
刘彻在一边道:“父皇,儿臣会全力支持李卿的,不会让您失望!”
天子欣慰的看着两人,点点头伸出第四根手指道:“北方匈奴本是夏族后人,可是长年居住在荒野之地,他们已经忘记了祖宗的血脉,年年侵我大汉边关,杀我大汉子民,更可恨的是还曾侮辱大汉国太后千岁,此仇不共戴天,大汉与匈奴注定有一个倒下,所以先皇的第四个愿望就是击破匈奴,收复秦末被匈奴人抢夺的河套地区,朕无勇,不能令三军威服,将士同心,至今依然和匈奴缔结着对大汉耻辱的和亲条约,彘儿,李卿,你们有信心帮助大汉国,帮助高祖皇帝,孝惠皇帝,孝文皇帝,还有朕洗刷这耻辱吗?”
刘彻站起身来,拔出身上的宝剑,锵!寒光闪过,那剑直直的指向北方,刘彻朗声道:“此仇不共戴天,儿臣定在有生之年割下匈奴单于的头颅献祭于大汉宗庙之上,大汉国的旗帜必定插上匈奴王庭的中央,令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