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和沐婉卿在马车里相对而坐,任云舒还亲自为沐婉卿倒了杯茶水,浅笑着说道:“我这里只有花果茶,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
沐婉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说道:“你还是同小时候一样,不喜欢茶叶的苦味道。”
任云舒笑了笑,并没有回话,她自己其实还蛮喜欢茶叶的,上好的茶,入口虽有些苦,但回味却甘甜,但因为梅静白不爱喝茶叶,说是不喜欢那股苦叶子玩儿,她自然也就不喝了,梅静白这人,也是奇怪,从小到大口味都不变的。
“静白,咱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沐婉卿放下茶杯,她的脸色此刻已经好看了许多,向来已是从方才的惊吓中恢复了过来。
被沐婉卿看透心思,任云舒也没有尴尬,只是有些赧然地说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沐姐姐的眼睛,我请沐姐姐过来,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被那三个刺客抓住的,为何你当时没同那些逃跑的人一起离开呢?”
提到那三个刺客,沐婉卿的神情又变得有些恐惧,她将茶杯捧在手里,连喝了几口茶,才开口说道:“我本来其实已经出来了,只是在外面发现又一件贴身的饰物不见了,应该是慌忙跑出来的时候掉在哪里了,那件饰物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我定是不能弄丢的,便又折回去寻找,在找的过程中,就……遇到了那三个刺客。”
“你当时可有看清那领头之人的相貌?”任云舒又是急急追问道,他总觉得那个领头的男子似乎认识自己,准确的说是认识梅静白,不然很难说通他为何那么轻易就放过她们几人。
让任云舒失望的是,沐婉卿只是摇了摇头,回道:“那人一直带着面巾,我当时吓得不清,其实连另外两人,都不敢去看长什么样。”
任云舒点点头,知道从沐婉卿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她之所以想知道那个领头人的身份,是因为她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或许在不久的以后,她们还会再相见。
沐婉卿一直观察着任云舒的神色,她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静白妹妹你说……那个领头的蒙面人,为什么会放过我们?若是将我们都杀了,不是便没人知道他们在那里出现过了吗。”
“或许,只是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吧……”这回答连任云舒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但却也再没有别的合理的解释了。
“我估计御林军恐怕是很难将那三人抓住了,他们离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有机关响动的声响,想来这玄武湖内有不为人知的密道,他们定是用那些密道离开的玄武湖。”沐婉卿已是将茶杯中的茶水喝空,将杯子放在桌几上说道。
任云舒诧异地看了沐婉卿一眼,没想到她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而后便是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你既然发现了这个,那你当时怎么没跟我二哥他们说。”
沐婉卿只是浅淡一笑,缓缓回道:“我当时太害怕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就忘了跟你二哥说这事儿,等到再想起来的时候已是来不及了,那些刺客该跑的早就跑远了,就算找到了通往外界的密道,也是无济于事吧。”
任云舒只听着,却没有说话,她理解沐婉卿的心思,因为自己也是同她一样的心思,密道之事,非同小可,若是真有一条密道能畅通无阻的出入玄武湖,皇上必定震怒,先不说那样的密道能不能封起来,那个最先发现密道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这话可全都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的,也只说给妹妹听,只入你我之耳。”沐婉卿看着任云舒,又是浅浅一笑,语气带着些玩笑的意味。
“我这人一向记性不太好,今日听过的事情明日就忘了大半,所以才学不好学问啊。”任云舒两手一摊,很是配合地说道。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便接着低头继续饮起茶来,任云舒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什么事情都不用挑明了说,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若是遇上了梅静白那样的直楞子,那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对了,静白,今日你二哥救了我,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帮我问问你二哥,有什么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帮到他。”沐婉卿的眼睛忽然变得亮闪闪的,笑着与任云舒说道。
任云舒脑子里顿时闪过两人靠在一起的画面,不知怎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的感觉,但她面上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立即回道:“这我不清楚诶,我找机会帮你问问二哥吧,其实你也不用特意谢他,那本就是他的份内事,你不用那么客气。”
“与他来说许只是分内事,但与我来说却是大事,这恩情我是一定要报答的。”沐婉卿低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动着,两腮也浮上了浅浅的嫣红,模样甚是娇媚。
任云舒看她这般模样,也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喝了口茶水,掩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觉。
“我记得小时候我也见过你二哥几次,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模样,跟现在相比……倒也没有变太多。”沐婉卿将鬓发往耳后一拨,状似不经意地说起。
任云舒依旧喝茶,不说话,她知道沐婉卿为何同自己说这些,她是梅景福唯一的妹妹,沐婉卿显然对梅景福有了好感,这是在隐晦地表明自己的心意,或许……还想让她这个妹妹帮忙撮合。
撮合是不可能撮合的,别说她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