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和曲艳阳住的不在县城同一个方向,曲艳阳是周安店里的员工,而林娇娇是他今晚特意请来的客人,所以,是先送她回家。
然后才轮到曲艳阳。
当车上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曲艳阳松了口气,对身旁的周安笑道:“这位林小姐可真能喝啊,我酒量也算不错的了,今晚差点阴沟里翻船,栽在她手上!”
周安被逗笑,“曲姐,你这话幸好是现在说的,刚才林姐在车上的时候,你要是这么说了,她要是问你谁是阴沟,我看你怎么回答!”
曲艳阳笑眼睨他一眼,也呵呵轻笑。
出租车正在往她住的地方开,就在这时,车窗外闪过雪亮的灯光,同时还有警笛声传来,曲艳阳下意识望过去,讶道:“咦,这大晚上的,还有警车出动?”
周安也往窗外望去,果真看见一辆警车与他们乘坐的这辆出租车擦身而过。
惊鸿一瞥,看见车上好像抓了人。
周安轻笑摇头,叹道:“警察辛苦啊!这么晚还没下班,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哪个渣滓在给警察添乱,被抓了吧!该!”
“每年快过年的时候,总有些人会跳出来,估计是想弄点过年费吧!”
曲艳阳也微微摇头。
周安并不知道,刚才那辆警车里,有一个是他的大表哥田晓峰。
……
深夜快十点半的时候。
田屋村,田本业家。
田本业和方燕还没入睡,两人并肩靠在床头在看电视。
此时正好是广告时间,夫妻俩便随口闲聊。
方燕:“呵呵,这新电视看着就是过瘾啊!比咱家那台老电视强多了,你说是不是?”
田本业撇嘴,“你这不是废话吗?新电视要是不如老电视,商场里的新电视还卖的出去?”
方燕呵呵轻笑,又说:“这大床也舒服!怪不得别人说席梦思睡着舒服,这确实舒服啊!”
田本业冷眼瞥她,“你呀!咱俩又不是没床,非要来这个房间睡,要是被你未来儿媳妇知道了,心里肯定不高兴!这是给他们准备的新房,又不是给你准备的,你非要睡干什么?”
方燕笑脸拉长,笑容消失,冷眼瞪着他,被子下一脚忽然蹬在田本业腿上,骂道:“你叽叽歪歪个没完了是吧?老娘不就是想来睡一下席梦思、看一下新电视吗?你踏马这一晚上你自己说,你叽叽歪歪多少回了?你个没用的东西,要是有本事给老娘也整一个这样的房间,老娘用得着这样吗?你自己没鸟用,还有脸说我?说你麻痹!”
田本业斜她一眼,闭了嘴。
方燕见他不再哔哔,这才重新露出笑容,惬意地拿后脑勺拱了拱床头上的软包,啧啧轻叹:“等老娘有钱了,说什么也要换一个这样的大床!带席梦思的!舒服!真舒服呀!”
就在这时,田本业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方燕蹬他一脚,努努嘴:“快接呀!你个夯货!我说你下次能不能换个铃声,这鬼铃声吵死了!”
“就你事多!”
田本业嘀咕着,伸手拿过手机。
“谁打的?”方燕随口问。
“是晓峰!”
随口答着,田本业接通电话,“喂?”
“你好!请问你是田晓峰的家属吗?这里是银马县北城区派出所,田晓峰犯事了,你们家属尽快来一趟吧!”
……
田本业越听脸色就变得越难看,嗯嗯啊啊,好好哦哦地放下手机,伸手就去摸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
“怎么了?电话是警察打来的?不是说是晓峰的号码吗?警察跟你说什么了?”
方燕一把夺过他刚摸到手里的烟盒,坐在床头脸色紧张地问。
田本业眉头紧锁,劈手又从她手里夺回烟盒,抽出一支含在嘴里,刚要点燃,火机又被方燕抢走。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呀!你个闷葫芦真是急死我了,在你儿子婚房里你还想抽烟?你想作死吧?”
方燕火气上升,脸又拉长了。
田本业把手伸她面前,冷声道:“拿来!”
“你做梦!”
方燕寸步不让,一扬手,将火机砸在旁边墙上,嘭一声炸了。
打火机炸了,田本业也突然炸了,一抬手,把手里的半盒香烟砸在她脸上,骂道:“给你!都给你!你砸!有本事你把这烟也砸了!都什么时候了,老子想抽根烟定定神,你也管?你都听见电话是警察打来的,号码是你儿子的,你还这样蛮不讲理?你这么能管老子,怎么没把你儿子管好?啊?这大晚上的,你知道警察刚才跟我说什么了吗?”
突然爆炸的田本业,有点把方燕吓住了。
很多人都说老实人发火最可怕,此时的田本业就有点这种感觉,脸红脖子粗,怒发冲冠的样子吓得方燕一时不敢张嘴。
等他一番话骂完,她才呐呐地问:“说什么了?晓峰犯什么事了?是不是在厂里跟人打架了?”
她一问这个,田本业就来气,猛然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一边穿拖鞋,一边骂骂咧咧,“他要只是跟人打架就好了!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眼看着翻过年来,他就要结婚,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搞人家老婆,还被人家丈夫当场逮到!你不是能吗?你不是会管老子吗?你这么能,怎么没把你儿子管好?管出这么个东西来害老子?现在人家丈夫闹着要告他,你说怎么办?啊?你说!怎么办?”
田本业火冒三丈,方燕则完全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