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旗!”杨戟喝得天旋地转,金泡酒都端不稳,非要敬牧歌一杯:“谢……谢谢你打败吴宇,给兄弟们出了一口气!忍耐本是美德,却吴宇变成了唯一的选择。是你,牧旗!是你告诉我们,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是我的太阳,你是兄弟们的曙光,我杨戟死心塌地跟您干了!”
杨戟年轻气盛,酒量糟糕,摇摇晃晃地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头重脚轻地一跤滑倒,险些扒翻碗筷,吓得牧歌弯腰去扶。满桌哄笑,争相奚落杨戟。杨戟爬上桌来,红着脸哈哈大笑。
正欢快时,陈光武拽拽牧歌的袖子,对舱外使眼色:“你看,吴宇。”
牧歌瞟一眼,看见吴宇气冲冲走出去,侧脸面色铁青,特别是拳头攥的青筋暴跳,仿佛被气得七窍生烟。
“你记得我刚上船就被吴宇针对的事吗?他以为我父亲派我从政,才把我当对手一样打击,当时还是你出来替我解围。”陈光武端着酒杯,睨着吴宇,轻轻对牧歌说:“现在你是他的劲敌,而且撕破脸皮了。你小心他报复。”
牧歌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吴宇。他专注端详断刀,用指腹轻刮危险的锋刃:“除了暗算,没人能打倒我。我派虞龙关注吴宇的动静了,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
光武竖起拇指:“有心眼,我放心了。”他轻碰牧歌的杯子,祝道:“文玄机帮你整理材料,很快就能落实表彰了。等兄弟们的功勋到手,一起强化一波,从此我们就是流星武士团主力,功勋只会水涨船高,花都花不完。”
牧歌点点头,低头抿酒。这种金泡酒鼓满气泡,浓稠香甜,难以喝醉,纵使牧歌都多喝了几杯。他的声望正在与日俱增,自由旗俨然以主力自居,就连民主旗的老兵都难以争锋。问题是,牧歌风头太盛,虽然和女武神和机要室的关系处理得不错,但是跟直属上级的关系十分紧张——谭华押错了宝,像个输红眼的赌徒,急切想帮吴宇力挽狂澜,赢回更多;袁军团长则引发了更尖锐的矛盾,他甚至在牧歌事件的诱导下,渐渐与战神离心离德,矛盾趋于表面化,可见官僚派和改革派的冲突日渐激烈。
在这种环境下,牧歌需要尽快利用功勋强化自身,不断取得夺目成绩,来抵挡未知的风险。
而且,牧歌需要尽快巩固优势,继续拉开差距,最好把吴宇甩得尾灯都看不见,这样才能在吴宇的报复中毫发无伤。特别是要尽快把封地发展起来。当初,吴宇正因为有死忠的封臣做炮灰,才敢挑战反抗军的泰坦防线。那千军万马不畏矢石、冒死冲锋前仆后继的壮观画面,令牧歌记忆犹新。
牧歌的当务之急是变强。而理清人际关系,巩固隐藏实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工作……可是一想到这里,牧歌的心就乱了,忍不住瞥黎姿一眼。她正在和殊娜共进午餐,断不会过来委身酒宴的。而殊娜在牧歌睁眼第一天就跟他吵架,至今没和好,整天跟闺蜜泡在一起,只怕在等牧歌去道歉。
为促进战后恢复,郑玄解禁光照,黎明星闪电入夏。筵席散时,牧歌已微醺,走进黄昏的晚霞里,有温度的晚风迎面吹来。令人发汗的风儿递来仲夏的媚香,让人想在夕阳下互诉衷肠,所以这旖旎的温暖更让人寂寞。牧歌被光武搀扶着,札手舞脚地问黎姿在哪里。光武强行把他扛回家去,告诉了牧歌一句经验之谈:
“黎姿喜欢你认真的样子,所以不要在醉的时候去找她。”
牧歌顿时安静,在床上沉沉地睡了。光武伺候牧歌躺下时,看见一幅画横在床上,就顺手拿到桌上摆好。
画上的是素描的牧歌,他闭目小憩,睡得正直安详。光武是鉴画的行家,被炭线的笔触勾住眼睛,竟一时移不开脚步,直到牧歌翻身呕吐,才慌忙去拿纸篓抢救。
这幅素描虽然无门无派,却勾勒出了牧歌的灵魂,是触动心灵的大师手笔。光武也不知道牧歌请谁画了这么好一幅画,他在心里估价,此画就算不炒作都能一拍成名,十万铢起步。他对牧歌更佩服了。
第二天,牧歌凌晨醒酒,看见光武枕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低头一瞧,自己穿着睡衣,垫着餐巾,床前干干净净。他依稀记得自己酒力上头,断断续续吐了一整夜,没想到被照顾得这么周到,顿时感激地叫醒光武:“谢谢你照顾我一夜。”
光武迷糊地揉眼睛,坐起来说:“我半夜就睡了。你后来又吐了?”光武爬过去看床头,才放下心来:“挺干净啊。你昨天断片儿了吧?”
牧歌揉着太阳穴说:“我梦到一个人照顾我,原来是你。”
光武觉得两人牛头不对马嘴,转念一想,牧歌大概酒后糊涂了,就说:“我要去统计军功,文玄机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休息下,我先走了。”
牧歌进浴室收拾好形象,衬衫扣严,领带扎紧,披上常服,白色星河勋章在常服上熠熠生辉。他今天要晋升2星武士了。
出舱房,上载具,入太空,登旗舰。牧歌回到等级森严的权力中心,被机要秘书领到机要办公室。
“你在沙发上做一下。战神在会客室接待战神殿的巡查团队。”常务秘书温柔地解释,然后抬头吩咐:“郑倩,给牧旗倒茶。”
“啊!好!”郑小姐在远处闻声抬头,把一堆文件放在别人桌上,口里说着“就一会儿对不起”,撩开金发匆匆跑过来,远远瞧见是牧歌,人一下立住,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常务秘书又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