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册比之前两个要略薄一些,仅有两三页,表面篆着神行二字,却是一种玄术。
与其他玄术类似,元气依照玄术神行的运功之法,再沟通灵魄之力,便可施展神行之术。
表面上看似简单,但其中却又颇为复杂。因为此种玄术元气的运行之法并非固定不变,而是随着玄修动作的改变需要时刻随之变化,否则此玄术一经施展,恐怕倒霉的首先便是自己。
看到这里,项禹不禁恍然。为何之前刀疤男子在施展神行后,步履会突然骤减了,想来便是因为未曾完全掌握元气的运行之法。
不然若刀疤男子能够不停施展的话,别说逃走了,凭借此等诡异玄术,即便将他和幽若斩杀都并非难事。
项禹目视簿册,纵然以他一向沉稳的心境,也不免为之动容了。
这玄术神行绝对是上等玄术之列,就不知刀疤男子是如何得到手上的。
不过,如今却便宜给了他。
以他如今的悟性,修炼这神行玄术也并非难事。
反正此时项禹也无所事事,倒可以先尝试修炼一下。
项禹心念一动,略略吃了一个烤熟的兽腿,便盘坐在地,目光微闭的熟悉起玄术神行的运行之法。
他如今头脑清明,过目成诵,早已将玄术内容记于心底,所以这簿册也已无大用了。
次日天明,篝火已烟烟熄灭,化成了一堆灰烬。
项禹则仍旧保持着之前姿势,静静地盘坐着,似乎从未动过一下的样子。
忽然,正躺卧草席上酣睡的幽若幽幽转醒过来。
她眨了眨一双略有些惺忪的水蒙蒙美目,看向身边静坐的项禹,面上一副娇柔的笑意。
“你醒了?”项禹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微笑的瞅了幽若一眼,“你此时感觉如何?”
幽若缓缓坐起身来,捋了捋略有松散的乌黑长发,回眸一笑,道“项兄给小妹服用了丹药?”
项禹笑道“被杀的影修灵种袋里,刚好有一种可以恢复灵魄之力的丹药。我看你睡得很香,也没有打扰,给你化作灵液喝下了。”
幽若气色显然比昨日好了许多,感激道“多谢项兄了。”
项禹叹口气道“若非你昨日不惜损耗灵魄之力,那名影修便真逃走了,在下尚未谢你呢。”
“袁兄何必客气。”幽若浅浅一笑,道“对了,不知小妹昏迷了多久。如今小妹灵魄已经恢复,以免耽误了时间,你我这就启程吧。”
“不急,你再将养一日再走不迟。若是饿了,这里有一些烤肉,可以吃些充饥。”项禹面露关切之色,道“况且,此时荒兽均已外出,你我倒不好明目张胆的行走,待夜深再做打算。”
他将一块温温的烤肉用藕叶包裹,放在幽若身旁,并扶她缓缓躺下,又提了提兽皮,确定没有疏漏,这才再次回到原地盘坐下来,双目缓缓的一合。
幽若美目有些朦胧,这数年来,项禹还是第一次对他这般呵护。
自从她逃离通灵族至今,许久没有感受到这般家一样的温暖了。
幽若幽幽的望着项禹,不知不觉美目渐渐昏沉,又熟睡了起来。
月朗星稀,洞穴外面陷入了一片昏暗,幽若也已清醒,气色恢复了许多,面上一片红润。
幽若含笑看了项禹一眼,身子一转,便化作一道白光没入了他脑中灵海。
项禹也不管洞中正熊熊燃烧着的篝火,单手提剑,往洞口外张望一眼,见并无荒兽出没后,便身形一闪,隐没在黑夜之中。
时至卯时,天光渐亮,荒兽山一侧山腰上猝然传来野兽的厉鸣。
紧接着,“轰隆隆”的一阵巨响,林木倒塌,山石滚落,而一道人影却从倒塌的山林、巨石间闪过,然后拼命的往山下飞奔疾驰着,这人正是项禹。
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掠过天空,赫然是一头硕大的飞禽。
飞禽身长丈许,双翅齐展下超过两丈,浑身翎羽赤红似火,双爪锋利犹如钢钩,直接朝项禹凶猛的俯冲扑去。
可飞禽利爪一抓,却扑了个空,项禹居然诡异的挪移到了旁侧丈许之外,犹如一道箭矢般丝毫不停的往山下射去。
飞禽再次腾空飞起,浑身翎羽猛抖,一团团烈焰便飞落而下,并在山间炸裂,附近草木、山林当时毁灭一空。
而项禹却身形连闪,每次均在烈焰将要及身前,先一步的挪移至他处,并从熊熊火海中强行冲出。
猝然间,对面一道山崖边兽形一闪,一头好似猛虎般荒兽窜了出来,张开血口獠牙对准项禹脖颈便凶狠咬下。
项禹喝了一声,右掌猛然一晃,一抹血光射出,一下洞穿了荒兽头颅,同时挥臂一斩,将荒兽头颅劈落。
他虽斩杀了虎形荒兽,但这片刻耽搁,那飞禽已然扑至,浑身赤焰狂涌。
项禹低头往崖底瞅了一眼,见崖顶与地面高约二十丈。他心中一狠,尚未等飞禽扑下,立刻纵身跃下了悬崖。
方一飞落下去,项禹当时双手齐扬,一把飞镰出现手中,并往石壁上猛掷出去。
“锵”!
一声刺耳尖鸣,飞镰深深地插入了石壁。
但因他下落之势,项禹仍往下飞速坠去,飞镰与山壁间火星四冒,铿锵声不绝于耳,留下一条疾速延长的深深沟壑。
项禹双手死死抓住锁链,低头一瞅,见身躯距地面尚有数丈,猛的狠劲扯住飞镰,双脚蹬住石壁往后翻身跃起。
“倏”
项禹重重的落在地面,而飞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