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上看了一会儿,刘仲武的身后突然间响起了一个声音,吓了刘仲武一跳。
“呼~,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会如何,就要看折可适那边了啊!”
“啊?大人,您怎么来了?”
刘仲武回头看去,正好看见高俅被自己的外甥女搀扶着站在自己的身后,连忙让开了垛口的位置,站到了一遍。
“哈哈!为什么不来呢?现在麟州城内都已经进了一些水了,而且看情况,如果是不处理的话,估计要不了半天麟州城内的水量也能没过脚脖子了,这种时候,自然是城墙之上最舒服了!”
说着话,高俅还抬起了脚来在外面甩了两下,甩出去了一串水珠。
就像高俅所说的一样,麟州城身为麟州的治所,修建起来自然是要以坚固为第一标准,而防水什么的,说实话,从来都没有人考虑过这种事情,要不是前些天的时候刘仲武紧急派人封死了城门,估计现在麟州城内的情况不会比麟州城外的情况好上多少。饶是如此,麟州城内还是进水了,因为时间仓促,城门封的其实并不算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跟城内积水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比起来,西夏人那边其实更加重要,刘仲武也是对战局更加关心,因此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大人!现在西夏人被河水一冲,溃不成军!下官以为,最好是趁着这个机会对他们进行一次突袭,说不住还能趁机抓住他们的国主呢!”
也就是高俅他们不知道西夏国国主李乾顺还没有来到麟州城外,不然的话,刘仲武肯定是不会这样说的。
不过就算是高俅也不知道,可是他依旧摇了摇头,否决了刘仲武的提议,随后解释道:“水淹麟州城,对于西夏的士卒来说自然是灭顶之灾,可是对那些主将来说,肯定还会有一些精锐留在身边,因为毕竟还没有到那种不得不将所有人手压上的地步,因此现在出去袭击,其实并不会占到什么大便宜。更何况,刘大人你认为这河水对西夏人不是好事,可是对我们来说,难道就是好事了吗?河水尚未流去,将士们是无法作战的,而且就算是河水流走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麟州城外的地面会是什么样子?一片泥泞!”
“这……大人言之有理,是下官考虑不当了!那我等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呢?!”
听高俅这么一说,刘仲武自然也很快的就明白了过来,于是赶紧追问起来,看看下面该如何布置,毕竟这些天来连番苦战,这头脑也确实是有些不太灵光了。
“接下来嘛……我们退!退出麟州城!”
在来的路上高俅就已经思考过了,因此被刘仲武问起,很是直接的便回答了一句。
“退?退出麟州城?!这是为什么?我们死死的守这麟州城,付出了那么多将士的性命,为什么要将这麟州城拱手让人呢!”
一个副将站在一边,听见了高俅的话之后,立刻就开口反驳起来,显然是不同意高俅的决定。
“刘大人,别人不明白,你不应该不清楚吧?”因为双方的身份相差太多,所以高俅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个副将,直接看向了刘仲武,看见刘仲武皱着眉头,似乎也是不明白的样子,也是有些忍耐不住,于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提醒刘大人一句,洪水过后,什么横行?”
“瘟疫!是瘟疫!啊!下官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有了高俅的那一句提醒,刘仲武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每次洪水过后,瘟疫是一定会接踵而至的,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只不过之前刘仲武没有往那边想而已。
见刘仲武明白了过来,高俅这才接着解释道:“虽然说这次水淹麟州城跟洪水并不是一样的,可是造成的影响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不同,而现在我们攻打西夏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不妨就将这座麟州城让给他们居住,我们先退向境内,好好休整一番。”
“然后西夏人见我们退了,自然会占据麟州城休养生息,可是洪水过后的瘟疫,本来就十分的麻烦,现在麟州城内又没有什么治疗瘟疫的药材,对我们来说其实就是一座牢笼,当然对西夏人也是如此,而大人的意思,就是让西夏人主动的钻进这个牢笼,是也不是?”
刘仲武跟着高俅的思路往下分析,很快就找到了高俅的意图,自然也就知道高俅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了。
与其守着一座没有多大用处的空城,倒不如让给西夏人,用一座麟州城将西夏人拴在这里,然后刘仲武他们退走休养一番,接着再回来包围麟州城,攻守换位,西夏人能够坚持多久呢?
可以预见的是,西夏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别的不说,首先瘟疫的问题西夏人就是解决不了的,毕竟他们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凭空的变出药材了;其次就是士气的问题,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士气降低是不可避免的了,而士气,自然是一个军队最重要的东西;最后,粮草辎重西夏人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时间一长,不用刘仲武他们攻打,估计西夏人自己就支撑不住了。
而且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营地,这一次的河水虽然远远低于高俅的估计,可是西夏人能够保存的营帐估计也是没有多少的,因此他们看见麟州城空了以后,肯定会选择进来修整一番,哪怕知道这是个圈套,他们也是没有的选择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