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你我相识多年,这种事情上,你觉得我又必要骗你吗?我家小公子,这一次确实是来杭州任知州的,而且是以龙图阁学士的身份来的。公文就在马车之中,你若不信,一会儿与我一同去那府衙之上看我家公子交接公文,那不就行了吗?”
张千又费了一同口舌,不过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毕竟公子的荣耀,就是他的荣耀,此时正是‘衣锦还乡’的重要时刻,若是平时的话,他可是不会说这么多的话的。
“那……那……你能不能跟我透漏一下,这位小公子,之前在东京汴梁的时候,做的是什么官儿啊?”
见张千言之凿凿,李万也相信了七八分,随后好奇心作祟,又多问了一句。
“这个嘛,小公子早先官拜殿前司都指挥使,不过有小人作祟,再者小公子的脾气你也知道一些,受不了那个委屈,就想着辞官不做了,后来好说歹说,才同意出知杭州的。”
故意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张千将事情说了个大概,隐去了那些不好告诉其他人的部门。
当初高俅确实有过辞官的打算,不过那也只不过是一时气愤,等他冷静下来之后,考虑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就再也没有说过这种斗气的话了。因此张千说的这些,只能说是不够全面,放到史学里面就是‘春秋笔法’,说不上是错的,但若是说它是对的,却也是有些牵强。
这就是读书的好处,张千也再一次为自己能够跟随高俅离开杭州,而感到万分的庆幸。
“殿前司都指挥使?那可是皇上跟前的人啊!就算是跟当今的那几位老大人也是平起平坐的,这位小公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啊?”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万已经一点的怀疑都没有了,若是之前张千在知州的问题上跟自己开玩笑,李万多少还是敢想的,可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几乎已经是武将的顶点了,任凭你封侯拜相,也不可能比殿前司都指挥使更加吃得开,这样的人物,是没有人敢假冒的!
“怎么做到的,这个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改天有空了,咱们倒是能够好好唠唠。”
就在城门口,张千总不能喊着‘我家小公子跟当今皇上要好’这种话,因此即使他知道一些事情,却也只能是推脱不太清楚了。
再次感慨了一番,李万回想起当年跟张千一起混日子的时光,再看看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对比,一肚子说不完的话。
远处高俅已经感慨完了,往马车这边走着,正好看见的张千在跟李万叙旧,不过考虑到这里是张千的老家,有个相识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没有太过上心,只是在上马车的时候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张千,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先去投文要紧!”
“是!公子!”张千回头答应了一声,转过头来,满脸歉意地看向了李万,“李万,你看着……改天吧!改天有时间了,我一定去找你好好喝一次酒!”
“哎呀!什么改天啊!你们不是要投文吗?我就是在这里等着知州大人来的,既然等到了,自然是跟你们一起去府衙了!走,我跟你一起走!等我一下,跟他们嘱咐一下就跟你走!”
好不容易能够结束这差事,李万可不想再给人留下办事不利的话柄,当即转回身去跟城门口的那些人交代去了。
刚才李万是去驱赶停在城门口的那几辆马车的,虽然说后来跟马车上下来的人聊了起来,不过其他人也没有在意,说不准就是人家李万的熟人了,爱说说去,反正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既在公门内,必定好修行。怎么不是跟人家拉关系,爱做什么做什么,这些人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可是等到李万跟他们说完了情况之后,这些人却是有些后悔了,新任的知州大人到了,自己今天做的这事可就不是那么漂亮了,这话怎么说的?
想想自己之前的懒散行为,几个凑在一起聊天的兵丁后悔不迭,连忙起身,走到了城门口属于自己的岗位上,认真地守护起城门来了。
在高俅的马车经过陈门口的时候,有一个兵丁想要展示一下自己‘认真工作’的态度,想要上前拦住马车,不过刚一有这心思,立刻就让身边的老兵给瞪了一眼,当即不敢动了。人都说老兵油子,人老了之后懂得自然就多,这年轻人一有个动作老人就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可是你刚才擅离职守人家没说什么,这也就算了,可是你现在知道了人家是谁再凑上去展示你的‘忠于职守’,是觉得自己的饭碗太结实了,准备换个饭碗不成?
投文的过程很简单,高俅将自己带的公文和印鉴让对方看了之后,立刻就接手了衙门口的管理权。不过因为时间上已经是下午了,现召集人手开个‘见面会’什么的也不现实,所以高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古往今来,别的会后高俅不知道,可是在大宋,除非是那些日夜兼程的差役,不然基本上很少有一大清早赶到某一个地方的,但凡是离着目的地比较近了,能够在短时间内赶到,不管多晚,大家都是要赶过去的,因为大宋是没有宵禁的,虽然说晚上城门的检查会比较严格一些,可只要不是在边州,那基本上是不会有关城门这种事情发生的,而在城里过夜怎么也比在外面强,所以要是听着说谁一大清早赶到了,那肯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