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这所有一切的改变都源于当时已经是那个地质勘察院的总工程师的肖德培的一次一意孤行,也是轰动一时的全盘否定。在一个国家援建的三峡移民的安居点的建设方案的论证会上,这个肖总提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里不行,那里有一个**的滑坡体,随时有可能出现滑坡!"
这个消息非同一般,人家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专家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预言吓了一跳,半信半疑的争论了很久,于是三番五次的进行了飞机航拍、卫星遥感、现场查看,根本没有发现丝毫滑坡的先兆和迹象,再说那里在历史上也从来不是滑坡地带,就松了一口气,认为不过是肖大爹的认识上的一次失误而已。人非圣贤,连毛**都犯错误呢,就决定继续按原定方案进行施工,在那个靠近长江峡谷中难得的一处平坦的坡地上建造一座五千人左右的新的移民集镇。
肖德培原来是个耿直的军人,又是一个喜欢较真的知识分子,还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南正街的男人,就直接闯到了当时的市委书记孙铁的办公室里,对着自己带去的那些地质结构图、地形分析图和一些谁也看不懂的心电图似的线条和一些红红绿绿的坐标图滔滔不绝的讲了两个多小时。
那个在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里面出现过的、儒雅而聪慧的市委书记没有打断过他的话,除了给他递过几次烟,倒过一次水以外,就一直聚精会神的在听肖大爹的讲述,只是在最后很谦虚的问过一句:"我很认真的听完了,没有科学依据、没有地质资料、没有有关数据,而且更是被绝大多数人所否决,这样坚持是不是有些固执己见呢?"
"只要认为是正确的,只要认为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为什么不坚持到底呢?毛**也说过,真理往往掌握在在少数人的手里。"肖德培回答得很直爽:"那里可是要建一座现代化的移民示范城镇,整整五千人呢!而且还会越来越多!我们建一座房屋还要强调百年大计,建一座城镇难道不应该慎之又慎吗?"
第二天的下午,脸色有些凝重的孙铁将肖德培请到市委会议室,让他对着满满一屋的市委、市府和有关部门的领导同志把昨天下午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重新又说了一遍,在这个肖总退出会议室的时候,孙书记还问了一句:"为什么对这个地段的滑坡的可能性如此之肯定?难道仅仅只是凭着你的一种感觉就要让我们全盘否定原定方案,这岂不是反科学和违反自然法则的吗?你说的那个滑坡可能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呢?"
"我是党员,也相信科学,更相信自然法则。却知道有些自我感觉和自然现象至今仍不能用科学的角度进行解释,那不能说那不是科学,只能说我们对科学的认知不够全面,仍然有很多的未知数。"肖德培说的很沉着:"我相信那种感觉对我的提示。我已经不下二十次的去过那个定居点进行过考察,每一次都给我山崩地陷、滑坡**的惊心动魄的错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我无法避而不见。"
孙铁在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个滑坡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但我敢肯定,滑坡迟早会发生的。我用我的党性发誓,我用我是一个峡州人发誓,我用我是科学工作者发誓,滑坡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这个地质专家在所有的领导面前显得很自信,也很郑重:"只要我们*着良心想想五一二四川大地震,只要我们*着自己的良心想想几千条鲜活的性命有可能会在一瞬间被滑坡吞噬,我们这些人难道不也是寝食难安、如履薄冰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在肖德培退出来以后,那些领导人几乎全都被他的那番话所折服,也就很快地作出了撤销原订方案,取消那个存在重大安全隐患的安置点,将那批移民全部异地安置的决议。孙铁事后还专门请肖德培喝过酒,是王大为和孙铁的那个漂亮女儿、家喻户晓的粉色佳人孙晓倩做的菜,孙铁在喝酒的时候告诉他:"大为对我说,南正街的男人都喜欢较真,他说我可以不相信他,但是不能不相信你,可见你在孩子们心中的崇高威望。你说的对,我们应该为人民的生命安全负责,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做到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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