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城一战明军大捷,陆翎所率分军,巧计以夺关口,至此,潼关驻地两翼“虎牙”被拔除其一。
而在侧翼边防的另一处,定城关口也亦无平,寅时夜下狭谷道口,暴风雨前宁静十分……
区别于桅城环山险关,定城一方坐拥纵谷狭脊,左右皆以连绵山脉,虽然不高,但若大军趋使,必得以正面强攻。并且不同于桅城的守备松懈,定城蒙元守军不但严守密布,而且所拥部队皆以铁骑悍将,兵强马壮据崤关以守,若无百战震敌猛将带军突入打开通道,正面强攻难度不小……
夜下乌云,一片寂静,凄骨寒风下,看似安然,却伏杀机……
“嗖——”夜空之下一道火光,那是大军发起进攻的讯号……
“杀——”果然,定城脊下,坐拥千军震杀呼喊——果如陆翎之前应策,老九带着先锋军的另一支部队,向着潼关的第二座屏障,发起了猛攻。
夜下火光骤起,铁骑步兵振奋以备,随着总攻号令的发起,军队浩浩荡荡,以正面排山倒海之强势,向着定城关口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
“将军,不好了,敌军前来进犯城关——”定城关口城楼之上,通报士兵急声喊道,“敌军部队人数近万,朝着我城正面强攻而来!”
守城众将所闻,神情即刻严肃,拔刀起身,所备御敌——果然不同于桅城的松懈,定城未占绝险之地势,但众将戒备之心毫无落下。
“传令,全军铁骑方阵集合,随我出城杀敌!”蒙元将领这边,不但不死守城关,反倒欲其开城迎敌,神情信心满满,似乎志在必得……
大军出动,暗城汹涌,而在定城关前驻军一处,领将老九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敌城,心中并无十分把握——虽然年过百半,但深思谋略仍不落下,年轻即为曾经堂英会的参谋,陆翎未至军营之时,一直处任军师陆菁之谋划。
看着定城巧有山脊的纵势,大军只能以正面强攻,老九心中隐隐的不安。
“大人,我军士气昂然强攻敌城,敌军守兵不及我等,此战志在必得,大人为何担忧?”亲信将士随同身旁,看着老九一脸举着不定的神情,不禁问道。
“志在必得是有,可未必真能得志……”老九表情严肃摇了摇头,不禁说道,“这定城之地虽看似只有脊谷之险,但两侧山脉连绵关口,我军只有中道一条进攻路线——虽然我军人数占优,但敌人若以强备之军死守中道,甚至领兵猛将出城迎敌,借助居高临下之地势顽强抵抗,恐怕我军难为而上……”
“应该不会吧……”亲信有些半信半疑,匪夷所思却又心有担心问道。
“看着吧,一定是这样……”凭着多年来的参谋经验,老九望着定城的守备,木然叹息道,“敌军城关戒备严守,我军夜下挥师突袭,敌人却坐怀不乱——可见敌城守军将领,一定是个勇武经验之辈,临危不乱按部固守。如果他是才能之将,驻守此处多年,必清楚其脊谷地势所趋,领兵出城临高御敌,那我们可就更难办了……”
“是吗……”亲信将士未有老九经验老道,在一旁不假思索暗暗不定。
“报——”然而正在这时,前方攻城传送消息的士兵,跑回阵前通报老九道,“报告大人,敌军出城硬守高地,我军部队卡在脊谷之上,难以继续突进——”
“你说什么?”听到这则消息,亲信将士受惊问道。
“果然是这样……”情况不出自己所料,老九不禁叹息道,“没办法了,看来这一仗我们碰到硬骨头了,就算占据人数优势,我军恐怕也未必强攻得下……”
亲信看着老九担忧的眼神,自己也只能在一旁随其担忧……
阵地关前,脊谷之上,明军步骑果然被拦在了上谷道口,难以继续前进——蒙元将领亲率重兵铁骑出城迎敌,居高临下布阵御守,明军部队根本寸步难进……
“传令,弓箭手准备,对准敌军马腿射!——”蒙元将领喝令一句,命山坡上的弓箭守军,强袭阻敌。
“嗖嗖嗖嗖嗖——”令声即下,火光箭雨叠起,由高山险关铺天盖地袭来。
“吁——吁……”目标正对骑兵马腿,士卒虽无伤亡,战马却是受惊,看似不明举动之策,实则套路颇深。
“额……啊……”身处山脊由低向高发起进攻,明军骑兵寸步难进,还没近敌与出城守军刺刀肉搏,便在半山腰处栽了跟头。
果然,火箭飞矢干扰之下,进攻战马屡受惊慌,骑兵无以为进,振奋士气备受打击——驻守定城的蒙元守将,果然是个经验老道之辈,敌众我寡之下毫不慌乱,能够于绝阵当前找准弱点、从容应敌……
“传令,左右三列骑将拥兵,随我前来——”蒙元将领再令一道,命所率军中精英骑将,聚中以攻为守,主动御守营地。
“杀——”山脊之下一道杀喊,蒙元骑军顿时士气昂然,朝着山脊之下进攻的明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击——绝地阵前两军鏖战,元军强突明军备守,元明两军的攻守局势,瞬时反了过来,让人“啼笑皆非”同时,不禁心处震寒……
“叮叮——铛铛——”夜下脊谷,刺刀搏响,两军在山腰道口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明军虽为进攻态势,但元军骑将不退反进,以攻为守,占据地势强攻而来。明军骑兵受箭袭阻挠,地势为劣更无以敌,刚刚上阵的伐城士兵还未驻足,便被列阵以待的蒙元骑兵斩于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