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将军,战事在即,军师正在营中筹划,未能亲自迎接……”帐外传来秦羽的声音,看样子常遇春已经亲自抵达先锋营。
“皇上有令,一切以战局为重,只要陆军师身怀攻城破敌之策,身份高低不过了了……”常遇春沉着道,“既然陆军师在营中谋划,本将军自当亲自所见……”
话音刚落,帐帘被拉开,秦羽陪着常遇春一起,走进了帐中。
唐战、陆菁等一干人围在案前,像是商议军事的样子,看见常遇春亲自到来,纷纷让开一道……
“啊——”突然,神经敏感一般,见到常遇春的面孔,苏佳全身一阵冷颤——还是和从前一样,每当看见常遇春,自己都会不由自主哆嗦一阵。
“为什么……”苏佳颤抖的眼神,心中暗暗道,“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我见到常遇春,就会有……那样的感觉……好熟悉却又好害怕的面孔,我到底……到底在哪里见过……为什么从军这么久,见到这张脸,我还是会……这样……”
萧天注意到了苏佳的“不适”,倒也习以为常没有多问,毕竟这不是苏佳第一次有这种反应。虽然苏佳一直没说为什么,就连她自己也记不起来……
“常将军——”唐战和陆菁二人倒是先行礼道。
“战事部署准备得如何?”常遇春倒也是直入主题道。
“回将军,一切准备就绪——”唐战作为主将,上前汇报道,“先锋军部队两万人马,以骑兵矩阵为排头,后援步兵接应,坐镇洛水关口——若是敌军死守城池,浅滩我军得以汲取水源,与敌军在阵地前持久应战深据优势;若是敌军出城搏杀,我军还能借助浅滩易进难退之势,设下埋伏,必叫敌军将骑有来无回!”
陆菁恢复表情,振奋回应道:“请常将军放心,洛阳一战攻城势在必得,无需大费人马周折,先锋精兵将士足矣!常将军只需坐镇后中,等待捷报即可……”
“好,本将军就是想听到尔等决心!”常遇春激昂道,“若是计划之日内拿下洛阳,本将军必当重赏!”
“谢将军——”众人齐声答道。
“传令,今晚亥时,先锋军兵发洛阳!——”常遇春最后下令道。
“是——”众将齐音,志在必得……
常遇春走后,陆菁继续恢复严谨,一丝不苟看着案前城关的地图。看着陆菁重新振作的神情,唐战深感欣慰,缓缓走至陆菁身边,不禁问道:“菁儿,你在想什么?”
“浅滩之势,乃是地险,位于城关和我军之间,便于设伏。稍懂兵法者,抢占此地便是先机主动,敌我自当明了……”陆菁低声分析道,“如果我没猜错,今晚敌军不会按兵不动,死守城池,而是出率主力部队,与我军抢夺此地……”
“菁儿你的意思是,这道浅滩是敌我双方必争之地,谁抢到了谁就占得先机?”唐战不禁问道。
“没错——”陆菁肯定应声道,“如果双方在此交火,必然会是全部主力的厮杀——此役关系成败,只许胜不许败……”
“那简单,我们提早出兵,派出最精锐的部队,如果提前赶到,就持阵严加驻守,如果碰上敌军部队,就以压倒兵力将其击溃即可——”萧天从容自信道。
“说是简单,但也别太轻敌……”汴梁惨烈一战后,陆菁用计行事变得更加严谨,一定确保每一分细节完美无缺,将士安危保证后,才敢动行用兵,于是陆菁琢磨道,“洛阳毕竟还有精兵把守,不像汴梁开战前,左君弼就投降了一半……”
唐战在一旁看着陆菁收敛紧张的表情,知道她还在为赵子川等人牺牲的事情“愧疚”,心中不免难过……
“对了,如果敌军出城迎战,他们的主将会是谁?”陆菁抬头问道。
“之前探子来报,驻守洛阳的是朝廷国公陆幸,以及前济南守将脱因帖木儿,也就是扩廓帖木儿的弟弟……”萧天应声道。
“扩廓帖木儿……”听到这个名字,陆菁想起了兀良托多——兀良托多生前也是扩廓帖木儿的手下,就是他的诡计,害死了李玉如和赵子川,陆菁一想起来,不禁暗恨咬牙,同时也对扩廓帖木儿忌惮几分……
“扩廓帖木儿的确算属蒙元英杰,但他弟弟不过是个庸将罢了……”秦羽倒是轻松自信道,“济南一战我有交手,没有几分本事,被我算计还没开打,就弃城而逃,这种人没什么出息……加上洛阳本就没什么将领,要是敌军出城应战,仗着他哥哥的名声,八成是他不会错了……”
“不,决不能掉以轻心——”陆菁倒是不敢放松,甚至有些过于紧张道,“他哥哥既然是扩廓帖木儿,那不排除他和兀良托多一样,会收到扩廓帖木儿的指示……我们不能轻敌,洛水浅滩一战,必须十足把握!”
“我听说,洛阳太守陆幸陆国公,身染重疾,无法立身,即将不久于人世,他是肯定不会亲自带兵……”苏佳沉默了半天,在一旁忽而提道,“也就是说,整个洛阳,只剩下脱因帖木儿有资格和我们勉强对峙,菁妹你别太杞人忧天了……”苏佳也是看出了陆菁的过于紧张,安慰提醒道。
“我……过于紧张了……吗……”陆菁缓了缓气,想想刚才自己表情凝重、过于担心的样子,知道自己还消沉在汴梁之战的悲痛中,不免冷虚几番。
“苏姑娘说得对,洛阳最有本事的将领,也不过是秦兄弟的手下败将罢了,洛阳一战胜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