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樱看着将士军前“慵懒”一边,表情严肃地问道。
“他们都是你哥哥的旧部……”秦羽在一旁,还算和气道,“因为你哥哥的死,他生前的部下悲痛不止,现在一点斗志也没有,全都懒散成一片……这也没有办法,皇上放令了哀悼三天,他们这么做,也并不违纪……”
然而,慕容樱听了,摆头一视,义正言辞道:“但唐将军下了命令,今日部队重新化编,照常练兵——既是练兵,就得按规矩来,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犯了错就得处罚!”
说罢,慕容樱走下台阶,神情严肃地看着每一个神志低迷的士兵,不禁冷冷问道:“慕容飞将军虽然战死沙场,但作为他生前部下的你们还活着——活着,就不能总是追念过去,何况你们还是军人,现在还是战乱!看看你们现在什么样子?一个个垂头丧气,一点斗志也没有……死去的慕容飞将军还是我哥,我一个女子尚能振作起来,你们这些大男人还这样没精打采、一蹶不振,成何体统?”
慕容樱训斥的口气不小,底下将士像是稍稍受到了触动,表情渐渐转变。而台上的秦羽和老九见了,也是用惊异的眼神,望着他们有些“陌生”的慕容樱——昨天还在为哥哥的死痛哭流涕,今日像是变了一个人,立刻从悲伤的追念中走出……
然而,台下众将士并没有全部服从慕容樱,眼见慕容樱不过是个女子,完全不能与她哥哥,自己等人生前的将领,“先锋五虎”之一的慕容飞相提并论,心中略有不服。
于是,一个士兵斗胆上前,一脸垂丧的表情道:“哎,慕容姑娘这是何必呢?慕容将军,也就是你哥哥死了,你难道不惋惜吗?现在还在这儿练什么兵……慕容将军死了,我们都很难过,至于慕容姑娘你,还是放弃吧,亲信的将军大人牺牲,我们恐怕不会再振作起来……”
显然,汴梁一战过后,军中将士情绪波动起伏,许多士兵战场眼见亲将战友身亡,情绪低落至极谷,已然无心再继续行军……
慕容樱听了士兵的话,眼神一定……“呼——”突然一道疾风,回转一踢,慕容樱干脆利落,竟是将眼前的士兵一脚踢飞。
“啊——”士兵惨叫一声,一头飞出十丈之远,倒在后方的托运板车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众将士所见慕容樱“动气”,像是惊醒一样,稍许振作了精神。而秦羽和老九所见,也是半天没有恢复过来。
慕容樱一脸的愤怒,大声训斥道:“身为军人,居然说出如此丧家之言,简直无颜苟活于世!”
底下士兵一时鸦雀无声,刚才还一脸慵懒无劲的状态,现在立马振奋惊恐几分。
慕容樱重新回头望着部队众军,继续斥声问道:“慕容飞将军生前部下的带领是谁?”
“我……”一个看似部队头领的人物,战战兢兢举起了手,随后从列中横向走了出来。
慕容樱见定了,指着首领和被自己踢飞的士兵,随即大声道:“来人——将他们二人按军法,军杖一百,吊立营前一天!他日若再有扰乱军心之言或是带队不尽本职首领,按令军法处决!——”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震惊无以回神,他们完全不会想到,慕容樱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竟会说出如此威慑之言。
“将军——将军……”被士兵拖下去责杖的士兵,不断撕声“求饶”道,可在慕容樱“铁面神情”面前,丝毫不起作用。
随之,就听到士兵二人被责杖的痛叫声,棍子招招到肉,一时鸦雀无声的校场听来,显得痛心入骨……
慕容樱见惩罚了“异类”,遂转身重新站回列前,以军队首领的姿态,义正言辞道:“从今天开始,先锋军骑军归为一队,由我和秦羽将军统领,驰骋疆场,所向披靡,奋勇杀敌!”
慕容樱语气慷慨激昂,底下刚才垂头丧气的士兵,即刻振奋起来,企盼不失坚定地望着台上的慕容樱和秦羽,并接应喊道:“所向披靡,奋勇杀敌!——”
“众军威武!”慕容樱更是攒起拳头,立声振奋喊道。
“众军威武——众军威武——众军威武……”众军将士完全被带动起来了,转瞬之间,便从悲伤的氛围中走出,全军士气昂扬,回到了最初军队奋勇的斗志……
秦羽看在眼里,欣慰一笑,心中暗暗道:“小樱,你这么快从丧兄之痛中振作起来,继承慕容家的遗志,我很高兴……唐战兄弟,谢谢你,谢谢你昨晚告诉小樱这些……”
于是,军心重新凝聚后,先锋营校场开始了一早上的练兵……
另一方面,汴梁城内,唐战、陆菁、萧天和苏佳四人,带着赵氏夫妇的骨灰,回到了赵府;而陆菁的哥哥陆昭,则是在弟弟陆蒙的搀扶下,先一步回了陆府,回到了自己的家……
故地重游,两年后重回汴梁,战火波及,繁华不再,街道巷间,早已是物是人非。然而,虽然繁华没落,可汴梁百姓却是欢庆非常,因为明军伐城,赶走了蒙元暴政,百姓心里很清楚,他们久日期盼的好日子,已经来临……
但是比起汴梁百姓,唐战等人的心里却是十分沉痛……
赵府正厅……
将赵氏夫妇,以及长子赵子衿战死的消息告诉老爷子赵天元,赵天元脸上顿时阴沉不定。他倒没有痛哭,只是望着自己两个儿子和儿媳的骨灰,心中五味杂陈。
“对不起,赵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