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的敌军将领是谁……”赵子川一脸血仇的姿态,冷冷朝幸存士兵问道。
士兵并没有立即回答,满脸是血地低头发愣,久久未有发话。
“我问埋伏的敌军将领是谁!——”如同晴天霹雳般,赵子川突如其来的一阵怒吼,愣是吓得四周众人为之一颤。
“呜啊——”也许是受到了惊吓,安安又在一旁发出了凄厉哭喊。
李玉如一边照顾着儿子,一边用悲悯的眼神望着赵子川落寞怨恨的背影——现在赵子川心中的痛楚,只有自己最能感受,可是却无能为力……
“喂,你先冷静点……”南宫俊站在赵子川身后,怕赵子川情绪过激做出什么不冷静的举动,轻轻在身后提醒道。
可眼下兄长惨死敌手,别说赵子川了,凡有惜心之人,谁能隐忍血海深仇的怒火?与赵家深交的唐战陆菁等人,亦是如此……只是最为心痛的赵子川,神情尤为愤怒,眼神中充满血丝,两手持剑可欲随时出鞘。如果仇人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现在就会冲上前去将其分尸……
“我问埋伏的敌军将领到底是谁!——”赵子川又是怒吼一句,这一回把身后的南宫俊也吓住了。南宫俊没再说什么,知道现在赵子川心中的痛楚,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不……不知道,只知道是有敌军埋伏……”幸存的士兵颤颤巍巍道,“不过襄阳的首将是蒙元大将兀良托多,说不定……”
一提到兀良托多的名字,陆菁在后面不禁两眼一黑,她明白这个人对于赵子川来说,实为世代恩怨……
“兀良托多……”听到这个名字,赵子川心中的怒火更上一层,咬牙一字一句道,“赵家的仇人是吗……如果真的是他,我迟早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不但报我兄长之仇,还报一百年前蒙元血洗襄阳之仇——”
陆菁也怕赵子川情绪过激失常,于是不禁说道:“先别急着下定论,还不一定是兀良托多做的……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若为了报仇而失去理智,很可能会掉入敌人的圈套……你放心,子衿大哥的仇,我们迟早会报,但我们也不能因为情绪上头,自己乱了阵脚——”
听了陆菁的话,说实话赵子川并未平复心中的痛,也并未完全冷静下来。不过也算纵横沙场百余的他,明白军中“心乱则殆”的道理,陆菁既然这么说,赵子川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大敌当前万万不可被兄长之死过于激愤……
可赵子川心中的痛全然还在,看着大哥惨死的遗体,赵子川用手轻抚着大哥破碎铠甲的身躯,眼眶中血泪交横……一阵轻抚和观察后,赵子川悲痛中总算发现了大哥死亡的致命伤——就在遗体心脏处,一支形状精致的利箭正中穿心而过,这应该就是赵子衿的致命点不错了。
“额……呀——”赵子川忍着痛楚,“狠心”拔出了心脏处的箭支,未完的鲜血一度溅出……然而,拔出箭支的一刻,赵子川却发现沾满鲜血的箭支上,箭尾处绑着类似纸条的东西。赵子川拆开来看,虽然沾满了血,但字迹依旧清晰——
襄阳之仇,半年轮转。赵家后人,再聚江岸。乾坤二剑,蒙汉争夺。兀良后世,必夺此物。以此明起,诛灭赵氏!
字条上的文字,意图很明显了,这是兀良托多向赵家下的战书,还是决死的战书……一百年前襄阳一战,兀良托多祖先蒙元阿术,攻克宋都襄阳却未能夺取赵家“乾坤二剑”;一百年后赵家后人与其再聚襄阳,兀良托多誓言必夺“乾坤二剑”,以遗祖先未完之愿,同时誓杀所有赵家之人……峡谷埋伏明显是兀良托多所设,其目的不是为了阻止军队行进,而是为了直取赵子衿的性命;如今赵子衿受伏殒命,兀良托多下来战书,目标直指赵家三子赵子川……
赵子川看完字条,本已渐定的心,再一次怒火心头。之前陆菁的话还让自己犹豫不定,现在字条证据俱全,残杀自己大哥的人,很明确正是自己世代的仇人兀良托多……赵子川两手握紧拳头,用悲痛嫉恨的眼光凝视着大哥的尸体,愤愤然道:“兀良托多你等着,我一定会亲手取了你的狗命,为我大哥报仇雪恨!”
看来让赵子川完全冷静下来是不可能的事了……陆菁在人群中冲唐战使了使眼色,唐战微微点头答应,看来二人是想要按照原计划,继续走一步看一步了……
赵子衿壮烈殉职,葬礼在先锋营中草草置办。唐战命传信士兵将消息回告知徐达元帅后,自己大军则是继续原地待命,等候常遇春归营,遂商榷征讨襄阳的战事……
汴梁以南一带,皆是靠近江北的万折古道,湖省边界,更有长江天险纵横奇山。蒙元朝廷得知山东沦陷,朱元璋称帝后,便会率军南下奇袭汴梁,遂命汴梁、湖广的太守以长江为势,加强兵防,这其中便已襄阳附江首当其中……
然而,汴梁、湖广一带,皆为武林江湖盛广之地,中原中的武林各派,大多于此,譬如少林武当……就算是不在此地的门派,譬如峨眉、崆峒,也经常有弟子行至其间。一年半前汴梁的剑道大会即是如此,当时聚集了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四大门派不说,还纷至沓来许多慕名而来的众多江湖游士。可以说无论天下格局分合与否,这一带从来不会少有过问江湖轶事……只不过这一带最近战火燃眉,确实影响了武林中的举动,自从剑道大会之后,这一带便很少再有武林大事。而在剑道大会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