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兵·法……”陆菁望着案前的书题,微微一笑,暗暗道,“古来兵法皆出自武修大家,孰可想吾轻颜女子之辈,竟能撰笔用兵,所施大计……”
看来这些时日,陆菁身居营下未有用兵,但以笔墨行文,而略兵法万千,自撰成本。虽然世人并未可知,甚至看不起女子之辈所著兵书,但在陆菁自己看来,这是自己了不起的一项成就……
“呼——”营帐帐幕再次被拉开,又有人不请自来进了营帐。
“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让你们这些杂碎赶紧走吗?”陆菁还以为前来的是那些“闲来无趣”的士兵,于是变着口气生气说道。
“是我——”然而一个苍老的年迈声,让陆菁回过神来。陆菁抬头一看,进营请事的人竟是老九。
老九是陆菁身边唯一的“探子”,前方有什么战事消息,陆菁和唐战想要知道,都是靠老九回来通报。陆菁见了惭愧一笑,改回口气道:“是老九啊……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又是那些吃饱没事做的小卒,刚才还把那些家伙狠狠训了一顿……”一边说着,陆菁一边用手遮掩着桌上的兵书。
“你这个大小姐脾气,在军营里还这么放肆……”老九无奈一笑,上前朝陆菁递过一支毛笔,随即应道,“叫人给你送毛笔,那些小兵可不敢再‘忤逆’,所以只好老身代劳了……”
“麻烦你了,老九……”陆菁惭愧地接过毛笔,继续道,“那帮家伙估计是朱元璋安排的眼线,用来监视我,看了就让人火大……既然这么想监视我,那就让他们好好尝尝本小姐的脾气,要知道在汴梁,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我。出了汴梁这么久,好久没有玩儿玩儿整人的事情了。正好让我发发牢骚……”
“是是,没人受得了你,连唐战将军也不愿待在你身边受气,一早上就跑营外的小树林里去了……”老九继续笑道。
“对哦。一早上就不见傻蛋,这几天都是这样……”陆菁这才想起来休养这几日,唐战经常不在自己身边,就算是有要事交代,交代完了。唐战也经常一个人就跑了,也不说去干什么,于是陆菁不禁问道,“傻蛋有说他早上出去是干什么吗?”
“老身也不知……”老九摇了摇头,随即淡定道,“不过他每次出去都是只身一人,这营里又早已没有我们亲信的手下了,所以肯定不是军务之事,陆姑娘你放心好了……”想起陆菁之前一再提醒,不让唐战涉及任何军务之事。老九刻意强调道。
“不过原来傻蛋做什么事情,从来不瞒着我,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太奇怪了……”陆菁坐回榻上,嘟着嘴,翘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屑说道。
老九顿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有正事要提,于是回归正题道:“对了。老身这次前来,是有要是相报……”
老九有事相报,那必定是前方战事的消息。陆菁一下子严肃起来,翻身坐好。正经问道:“是啊,这么多天过去了,也该有战事的消息了……怎么样,前方的战况如何?”
老九一五一十道:“刚才堂英会的弟兄已经得到了消息,韩政将军率部已经攻下了黄河一带的梁成镇寨,随同的南宫俊慕容飞二位将军更是领骑兵作战。功绩显赫——”
陆菁似乎是早有料到,表情略作平静道:“嗯,梁成镇寨蒙元守兵松懈,捷报传来理当预料之中,随同他将出征作战,只求他们平安无事即好……”相比较而言,陆菁更担心的,果然还是原先锋军帐下将士的性命安危。
“下一步,估计就是滕州战略,届时还是由韩政将军带领……”老九继续叙述道……
与此同时,黄河一带镇寨,刚刚立下战功的南宫俊慕容飞二人,此时正在黄河边领兵休养……
韩政的主力部队拿下梁寨,准备集结数时,朝滕州方向进发。而南宫俊慕容飞所率骑兵重新分配后,二人所带众部,被安排镇守黄河边防一带,意在阻断黄河以北蒙元可能派来的援兵……
“众将士在此休整,一个时辰之后,重新集结!”南宫俊站在黄河高塔之上,大声下令手下将士。
“是——”随即,塔下响起了无数将士齐声振奋的喊应。
下完命令后,南宫俊从高塔走下,来到黄河边上休息,却正见慕容飞一脸忧心忡忡地望着滚滚而逝的黄河。
“喂,打完胜仗士气正足,应该高兴高兴,你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不像是你啊……”南宫俊用手溅起黄河水,故意在慕容飞沉郁的脸上挑拨一番,不禁问道。
“别闹……”慕容飞倒是没心情玩笑,用手摆了摆,随即侧身回应道,“打完胜仗,兄弟们高兴是正常的,我只是……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打仗还想别的事情,你又没有老婆牵挂,如果是这样的话……”南宫俊故意兜了个圈子,随即道,“你是在担心樱妹吧……”
一语道破慕容飞的心思,慕容飞没说话,只是远远眺望着奔流不止的黄河水。
“哈哈哈哈……”南宫俊笑着摇了摇头,知道慕容飞的心中所思,随即安慰地拍了拍慕容飞的肩膀,继续道,“樱妹随秦羽兄弟一起出征,你是担心秦兄弟刚来军营不久,究竟能不能保护好樱妹对吧……可别忘了,你可是在秦兄弟面前许过承诺的,到时若是秦羽立了功,拿下了济南,你妹妹可就真成了秦家的人了……”
说到这里,慕容飞的心情很复杂,瞟了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