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一片狼藉,刚刚被卢欢打得落花流水的狱卒,横七竖八地躺在阴湿的地面上。牢狱的栏杆被直接数掌拍断,坑洼上的积水也是溅得满目皆是,墙上的火把歪头残支地落在地上,只剩下稀疏的火苗还在隐隐约约跳动……
察台多尔敦和孙云约定好一决生死后,察台多尔敦便回去取孙云的银月刀去了。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他重返地牢之后,看到的竟是这样的场景。
察台多尔敦此时的眼神里,除了愤怒和杀气,再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望着破败不堪的孙云的牢房——牢房中此时铁索已经断成几截,当做支架用的钢盔也是散落在地,被拍烂的栏杆周围,还躺着一个个狱卒的尸体,钢盔之后还有一个大窟窿,孙云应该就是从那里逃出去的……
眼见着孙云没了,察台多尔敦心中是又气又恨,他拿着孙云的银月刀,狠狠地朝破碎的钢盔上用力一划。一阵清脆的声响和一道急促的火花,随后察台多尔敦怒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云人呢?”
这个时候,一个幸存的胆战心惊地狱卒缓缓走过来,随后颤颤巍巍地说道:“回……回公子爷,刚……刚才有个十分厉害的老家伙,突然……突然从外面将牢房打开一个大口,并且三招两式……就把兄弟几个干掉了,然后……救走了嫌犯孙云……”
&果然还是被其他人救走的……”察台多尔敦先是自叹道,“不然凭孙云的性格。他一定会等在这里和本公子做生死对决,不会刷这种小心眼趁机逃跑……而且他是被牢牢所在地牢里的,不可能逃得这么轻松……”
狱卒稍稍提了提心气。随后又对察台多尔敦问道:“公子爷,既然孙云已经被人救走了,不知去向,那……那接下去该怎么办?”
察台多尔敦静静地想了想,紧接着又道:“不能就这么放过孙云,说好了要和他了结一切,本公子可没耐心再和他继续耗下去。就算是不知去向,挖地三尺,本公子也要把他给找出来!”
&是。救走他的那个老家伙似乎功夫不简单,而且……而且现在不知去向,该怎么继续去找?”狱卒又问道。
察台多尔敦思绪了好一会儿,随后说道:“既然主动找不到他。本公子何不用另外的方式引诱他出来?”
&什么意思?”狱卒一时没有明白。又问道。
&察台多尔敦冷笑了一声,即刻道,“这次之所以能引诱孙云出来,并成功抓捕他,是因为本公子砍下了他兄弟的头,挂在城楼上才将他激怒了……我们可以故技重施,他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就算他再怎么‘失踪’。来运镖局这个靶子是永远不会离开大都的……”
&子爷的意思是……”狱卒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缓声应道。
察台多尔敦露出阴险的表情。继续道:“传令下去,命随从士兵部队,和昨晚一样,兵发来运镖局!”
原来察台多尔敦是想要故技重施,借来运镖局的安危关系,引诱孙云出来,并且此时的察台多尔敦除了一心要找孙云了结一切,什么都可以不顾了……
而在另一边,孙云被卢欢点了穴道带出地牢后,卢欢就一个劲儿地带着孙云施展轻功而去。卢欢的轻功也是登峰造极,带着孙云一个大活人,没用多少时辰,直接将孙云带出了大都城,飞到了城郊之外……
约莫半晌,卢欢将孙云带到了平郊的山脚处——这个地方察台多尔敦做梦都不会想到。然而,卢欢虽然是成功将孙云给救出来了,孙云却是一路上都没有消停,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师父这个时候把自己救出来。
&要杀了察台多尔敦,我要杀了那个畜生,快放开我!”孙云大声吼道,多时不用武功的他,现在精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卢欢轻功飞至山脚处后,也停下了脚步,解了孙云的穴道,但是并没有解开反绑在孙云手上的绳子,怕孙云一时间激动,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这个样子了,现在还想着去杀了那个察台公子?”卢欢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和着急,反笑着道。卢欢的性格也确实是古怪,自己心仪的徒弟受伤委屈了,自己也不关心,反倒是喜欢用冷嘲热讽的口气激起自己徒弟的情绪,包括他之前的弟子柳金权和柳水碧也是如此。
孙云这边可不管,他现在一心想的,就是要和察台多尔敦拼死一战,甚至有些失去了理智。他不管不顾卢欢的话语,继续大喊道:“快放我回去,我要杀了察台多尔敦!”孙云打从心里,其实还并不完全甘心做卢欢的徒弟,所以说起话来也是不管不顾。
&你这个样子还想杀了他?”卢欢怕孙云一激动,扯开反绑的绳子,又一次点了他的穴道,继续笑道,“实话跟你说吧,刚才你在城楼之下和蒙元官兵打斗的时候,为师都看见了……老夫承认,你的武功较之以前确实长进了不少,但是要和察台多尔敦拼杀,恐怕还差一个火候,就你现在这样子,顶多是和察台多尔敦打个平手,何况刚才要是真和他生死一搏,你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根本没有优势……”
&有又怎么样,我现在就是要杀了察台多尔敦,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孙云倒是什么也不顾了,一心想着就是要杀察台多尔敦。
&事要讲究随时而应,既然是在自己不善的情境下,就不要贸然和对方拼命——”卢欢不紧不慢道,“既然你这么想要杀了那个察台公子。何必急于一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