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这丫头宠着也不行,不宠着也不行,性格就那样儿……”孙云看着祁雪音的背影,不禁“脸黑”道,“半个月前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伤病好了,转眼就变成个鸡婆……”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杜鹃这时候,从山洞一旁拄着拐杖前来,笑着说道,“毕竟祁姐姐上次受伤不轻,好不容易从伤痛的阴影中走出来,云哥你就迁就迁就嘛——再说了,好不容易不再提起仇恨的事,回到以前那副开朗的性格,这不是挺好的吗?”
“迁就?她那是得寸进尺好吗——”孙云不禁冲声一句,“闹脾气的时候就拿我‘开涮’,受伤难过的时候拿我撒气,现在身体健全了,又拿我当沙包,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女人?”
听着孙云阴阳怪气的回答,杜鹃在一旁偷笑不止,能恢复到以前在来运镖局时的快乐,不再为家族仇恨之事提及,杜鹃心里很是欣慰。
“不过话说回来云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杜鹃想了想,又在一旁问道,“留在这里都半个月了,‘明复教’的人总不可能还在山头的那侧埋伏我们吧?得找个机会离开这里,不能再让阿光哥他们担心了……”
“不急,现在还不时候……”孙云的表情渐渐转而认真,正经说道,“至少得等雪音的伤完全康复,面对敌人能够完全独当一面的时候再说……另外这么久了,阿光那边肯定知道我们出事了,多半也不会再留在原来那个地方,就算我们现在回去,恐怕也找不到他们了;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我们就算离开这里,也未必是原路返回……”
杜鹃听到这里,心中有股莫名的担忧,又不禁问道:“那我们……还得继续往前面走了……”
“没有办法,流落在外,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孙云表情认真一句,想着杜鹃为此担心不已,遂缓和一声安慰道,“你放心鹃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只是担心云哥还有祁姐姐你们……”杜鹃摇了摇头,表情略显沉肃道,“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如何才是个头……‘苍寰教’也好,‘明复教’也好,出来十几天的惊险遭遇,我们已经经历了太多,云哥你执意要将这一切了结,不知……会等到什么时候……”
孙云想到这里,轻轻将杜鹃搂在身旁,用心关慰道:“我在我哥哥面前发过誓,五年前未尽的‘遗愿’,我一定会替他完成,这是我对他的承诺,也是我作为察台家次子的责任……让鹃儿你也陪着我受苦,我只能说声抱歉……”
“我不怕吃你在我身边……”杜鹃安安静静依偎在身旁,暖暖说道,“我只是担心云哥你,害怕日长月久,万一有一天遭遇不测……”
孙云听了,笑着安慰一声道:“呵,我现在的武功毫不谦虚地说,已经盖过群雄,没什么人能够那么容易打倒我……就算是那个叫‘子幽’的女人也好,了解到了她的本事,若是再和她交手,我一定能打败她——”
“我也不是担心你的武功,以云哥你现在的本事来说……”杜鹃慢慢从孙云身旁起来,沉顿了许久,遂耐人寻味道,“我怕有些事情过了头,未必是件好事……”
“啊?什么意思……”孙云一时没听明白杜鹃的话,反问一声道。
“物极必反……”杜鹃又顿了顿,慢慢说道,“云哥你还记得吧,在家门口算命的那次……”
“嗯……”提到那次算命,孙云不知道为什么,有股莫名的冰凉涌上心头,虽然只是一瞬,但那种感觉十分刺骨难忘。
“虽然我也不信算命这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叫‘卜天星’的人所言近理……”杜鹃继续说道,“物极必反——有时候想要得到的索取过多,或是背负太重,也许会适得其反……就像云哥你,一心一意为了察台家,为了大都城的百姓,拼尽一切;可是如果有一天,做的太多背负过重,你发现你所做的一切,却不遭人待见,甚至让人害怕和憎恶,你该……怎么办……”
孙云听完杜鹃的话,虽然表面上有些扯淡,但不知为什么,总感觉隐隐有种刺凉,让自己窒息喘不过气。想罢,孙云强笑着吞吐一声应道:“怎……怎么会有那种情况嘛……鹃儿你,想到哪里去了……”
“可能是我多虑了吧……”杜鹃抿了抿嘴,遂内敛含蓄道,“只是这些天我经常做噩梦,梦到云哥你因负担太重情绪崩溃,变成一个到处杀人的魔鬼……我真的好害怕……”
“我……怎么会变成一个魔鬼?鹃儿你也太能想象了……”孙云继续玩笑一句,但心中的那股冰凉却意犹未消。
“我知道,毕竟那只是梦……”杜鹃深情望着孙云,继续说道,“可是梦境里的感觉真的好真实……云哥你也不要笑话我,我梦中的你真的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每天以杀人取乐,以鲜血为伴,真的让我好害怕……”
“额……”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孙云心里竟是一惊。
“我这么说,云哥你不会怪我吧?那毕竟只是个梦……”杜鹃怕是“笑话”了孙云,不觉中道歉一声,然而看着孙云有些发呆的眼神,杜鹃继续不止喊道,“云哥——云哥……”
孙云却一直站在原地发怵,曾经何时,自己也曾做过那样的梦……
(回忆中)……
大都城内,火光冲天……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