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剑”白龙奇怪的看着身旁同行的一名年轻剑客,这剑客也就是十八出点头,一脸的稚气未脱,娃娃脸上面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的笑容,头上系了一条青绸,而身上面的衣服也很单薄,虽然说神秀地界终年没有严寒酷暑,属于气候宜人的山区,但是初冬季节,山林间湿气也重,这位年轻剑客身上似乎只是穿着了一袭青衫,倒是略显单薄,每次登上百十来个石阶,周围湿气便重了几分,也寒冷了一些,年轻剑客就要搓手哈气来取暖。
这位年轻剑客姓李,就是钟秀当地人,住在临近葬剑山的背面的一座小山,小山因为盛产淮南李,所以便直接叫淮李山,这位年轻剑客说自己父母早亡,没名没姓,又不知道父母姓什么,靠山吃山,靠山就姓山好了,所以便直接姓李,若是别人问起名字,就叫李子。
听到这个地方,白龙和刀小开倒是心中一阵好笑,取姓定名在皇宫贵胄,富家大户,甚至是寻常百姓家也都是婴儿出生满月以后的头等大事,不过这位年轻剑客无父无母,取姓名倒也随意,与他姓名一样,这位叫做李子的年轻剑客笑容之中都透漏着一股子散淡的随性。
李子揉着脑袋道“我这人记性不大好,生怕自己有一天忘了自己来自何方,叫这个名字挺好,别人一喊李子,我就能想起家乡山上的淮南李,一想起淮南李就能记起来自己是哪里人,山寨之中老辈人讲话了,候鸟一般的年轻人少时不安分,总是要下山闯荡一番的,可是见过了大千世界,有一天累了,很可能就花了眼,迷了心智,把家乡给忘了,落得个客死他乡的悲凉下场,所以记住自己的家乡总是有好处的。”
“山寨你在淮李山那边做什么的”刀小开警惕问了一句,因为可能是前些日子在飞虎涧遇到张银屏和新乡族人,所以刀小开现在一听到山寨就以为是打家劫舍的剪径强人,但是李子没有戒心防备的说他们的山寨只是族人在山林间的住处而已,丝毫没有明白刀小开到底是在紧张些什么。
刀小开的紧张不无道理,钟秀这个地方不比地处禹州的头遭城,头遭城那里匪寇横行,官差又少,甚至很有可能官府和山寨勾结在一起,但是钟秀这里有不少的城镇,九州巡抚的总督府就设在这里,官差极多,所以若是和山寨里面的匪寇勾结在一起,很容易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白龙和刀小开两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过关于家乡有这样奇怪的论断呢。
这位叫做李子的年轻剑客是在白龙和刀小开两人登山逾百余台阶的时候自己跟上来的,硬是要与白龙两人做一同上山的同伴,两人见这个年轻剑客一脸和善,又是本地人,说不定能起到向导的作用,便答应与他一起同行,可给李子高兴坏了,虽然李子嘴上说是被白龙一头雪白长发吸引,隔着老远搭眼一看便觉得白龙有绝世剑侠的风范,没见过那位真的绝世剑侠墨清弦,可是见到白龙便说很符合心中的形象,于是斗胆过来与心目中的绝世剑侠同行上山,可是刀小开倒是觉得这小子只是单纯的独自上山无趣,想要来结伴同行罢了,因为从结伴开始,李子便一直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刀小开觉得他真像是一个口若悬河的文人墨客在游历山川美景的时候硬是要发出长篇累牍的感慨,不过这个李子可能是久居山林的原因,喝山泉水,吃淮南李长大,所以虽然男儿身,但是声音甜美,说话太多教人也不觉得听得厌烦,反正葬剑山高耸巍峨,千余石阶需要攀登,莫不如来一个话唠在身边,反正李子也不觉得口干舌燥就好了。不过实际上这个李子也让两人比较失望,李子虽然是本地人,但是据他自己说,他刚刚年满十八,按照山寨里面的规矩方能下山,所以他也是第一次来到淮李山旁边的葬剑山,不过他虽然从没有来过,但是对于葬剑山这面却颇为了解,因为淮李山距离葬剑山很近,两山相隔不超过十里,所以往往有来葬剑山诚心求剑的剑客或者是刚从葬剑山上面下来的剑客都会到盛产淮南李的淮李山上住一段时间,品尝一下久负盛名的淮南李,自然这些剑客的到来就带来了不少在葬剑山上面的所见所闻,对于山寨里面的人,尤其是像李子这样的年轻人都是喜闻乐见的新鲜事情。
一段故事往往能换上用山泉井水冰镇好的一盆淮南李。
李子用淮南李换来了不少的故事,听得热闹,但是更是被那些在葬剑山上面斗剑的剑客的斗剑时候的风采所吸引,李子说他常常坐在淮李上上面遥望葬剑山,神往不已。
“斗剑”一说是从山上来,但是从这位年轻剑客的口中说出来显得更加传神出彩,白龙和刀小开奇怪之余听了个痛快。
李子这家伙口若悬河,舌头比腰间悬挂的一把破剑还好用,刀小开刚才打趣道“李子兄弟,你舌头这么好使,干嘛不效仿苏秦仗义纵横捭阖天下诸侯,说不定真的能出人头地,有一天有万架相随,配六国相印的架势呢,到时候我们可就跟着你借光了。”
李子羞红脸搓着手哈气取暖道“从小就喜欢瞧人耍剑,对读书什么的一点兴趣的都没有,天生也没有人家那个脑袋。”之后还要补上一句“苏秦仗义有他们的厉害之处,我李子靠着手中一把剑也能让天下诸侯低眉。”这话说的狂傲,这位李子兄弟真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别说是李子这种江湖中多如牛毛的不出名剑客了,就是已经威名远播的剑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