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回想起来的是......
白龙躺在地上,匕首还深深的插在自己左肩膀的肌肉里面,痛的他不敢收缩肌肉。甚至不敢动弹一下,可是他也舍不得将其拔出来,因为他知道,他拔出来的那一瞬间会钻心般的疼痛!
眼眸略微有些湿润了,渐渐的模糊了,想一滩久不搅动的清泉,突然被顽皮的孩子扔了一块小小的石子,激起了一片涟漪。
那个时候……白龙还是没有剑高的小孩子,在君子雪山上面。
“你怎么搞的,难道拿树枝练剑也会割伤手指吗?”年幼的白月一边帮着年幼的白龙包扎着手指上面的伤口,一边温柔的埋怨他。那个时候,白龙觉得她好温柔。但是白龙却不喜欢说话,没有回答她。
“额…啊….”
也许是白月看白龙不回答自己,有点不高兴了,使劲的扽紧纱布,疼的白龙一咧嘴,叫了一声。
“怎么了?叫什么?吓到我了。”
“疼…疼”白龙咧着嘴说道。
“嘻嘻,疼也忍着。”白月看到白龙咧嘴的样子,“噗嗤”一笑的说着。白龙也尴尬的笑了笑,手指上面的剑伤就不疼了。
白龙看着白月的一双明眸,大大的,水汪汪的,清澈透明,像两颗黑色的翡翠宝石一样,居然还泛着光芒。而且最关键的,白龙在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应该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仔细的看着自己。
“我想早点练成漫雪剑法!所以才用的铁剑练习。你千万不要告诉白老头。”白龙突然将自己手指为何受伤的原因告诉了白月。也许是因为白龙看着她的眼睛,就发现自己无法欺骗或隐瞒她吧。
“哈哈,你还没剑高呢,嘻嘻。”白月笑道。
“早晚会长高的!”白龙红了脸赶紧说道。
“那你就加油吧,不过呢,父亲说过漫雪剑法是君子殿第一剑法,到现在也没有人练会,如果你要是练会的话,那我就嫁给你吧。嘻嘻。”白月捂着嘴,小脸也羞红了笑道。
“什么?”白龙听她突然这么一说,尚且年幼的白龙一下子脸全都羞红了,白白的脸蛋像一个红苹果似的,耳根子在发热。
白月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跑掉了,边跑边不好意思的喊道。
“你要好好努力啊,不准偷懒的。还有不要被父亲发现你偷偷用铁剑哦,否则他一定会骂你的。以后你要是再受伤了,我就来帮你包扎伤口。”
白月跑掉了,只留下白龙,白龙看着自己手指上面的伤口,咧嘴一笑。心里想着第二天要是还能见到白月就好了,于是拿起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面又割了一道,疼的白龙一咧嘴,那一天白龙开心地对着雪山练了一天的剑。
练了一天又一天的剑…..最后练到了白龙手里面的剑可以刺落天上纷纷落下的雪花,一片不落,他的漫雪剑法也就练成了。
只是…………
白龙躺在地上,从眼眶里面流出了什么冷冰冰的,但是很温柔的一抹流水,沿着白龙的脸颊流了下去!
白龙把自己的双手抬起来,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自己的双手了,十根手指上面全都是过去的刀口,密密麻麻的。白龙都数不清两只手掌上面究竟密布着多少的伤了,这些都是他自己每天用小刀割出来的,或深或浅,都是对那个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女孩的一刀刀沉甸甸的思念,这些思念伴随着白龙成长,伴随着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对着白雪皑皑的雪山练剑。
只是为了练成君子殿第一剑法,漫雪剑法!
而现在漫雪剑法已经练成了。
“当初的诺言还算数吗?”白龙轻轻的问道。
肩膀上的匕首插在肉里面依旧很痛,把白龙从美好的回忆拉回到了现实里面,白龙一下子从地上翻身跳了起来,对着唐风梓说道。
“谢谢你啊,让我找回了那种阔别已久的流泪的滋味,很舒服,接下来我要认真了。”
唐风梓听白龙突然这么一说,猛地一愣,一脸不屑的表情说道。
“都说人快死的时候会胡言乱语,看来你现在真的已经离死不远了,毕竟中了我的夺命匕嘛。准备等死吧。”唐风梓说着手底下丝线一牵扯。
白龙才注意到原来唐风梓射出的这枚匕首的尾部还连着一根长长的丝线,很是隐秘,要不是触碰到了落下来的梅花瓣,白龙根本都注意不到。
“啊!”
白龙突然感觉,从自己左肩上面的匕首伤口处,激射进来一股液体,然后迅速在自己的肌肉间游走扩散。整个左肩一下子冰冷刺骨,没有了感觉。
意识到不妙,白龙猛地用手拽出了插在自己左肩处的匕首,居然毫无感觉,一点痛感都没有。不光如此,白龙的整个左肩都毫无感觉了。
“怎么…回事?到底。”
唐风梓哈哈大笑,然后说道。
“夺命匕,夺人命。我的夺命匕后面以丝线相连,只有射入之后,我便可以将我独门研制的毒药风吹散随着丝线射入你的体内,怎么样,中了我的风吹散滋味很好吧,你放心,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风吹散的具体功效我就不向你一一介绍了,你自己慢慢体会吧,来吧,让我痛痛快快地将你折磨而死吧。”
白龙虽然没有内功,但是也能察觉出唐风梓的独门毒药风吹散已经深入自己的五脏六腑了,听他的意思,这风吹散应该是慢性毒药,看起来自己只有速战速决了,不能拖沓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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