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仅刚刚从大厅走回自己的卧室,便开始审视起自己的变化来。他只感觉自己身上所有松弛的软肉仿佛都被燃尽了,手臂身躯上的肌肉都如同刀刻而成的一般,轻轻运动间便挤压出一道不凡的威力。
若是此时再有熟悉他的人见到张仅,便一定会发觉他面目上的棱角也分明了许多,眉目更是黑白分明,神气内敛,整个人都已成熟了不少。
重新整理好衣服,张仅对功夫的期待也更浓烈了几分。这种气质的变化,原来不只出现在了他的外貌上,更存在于他的内心里。
顺手拿出了怀里的那本《惊虎拳》,张仅又仔细的读了一遍,将其中每一个字句都深深地记在了心里。接着张仅便用烛火引燃了书卷,又将其扔在地上任其付之一炬。‘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张仅自然了解,只等以后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将这门拳法重新默写出来便是。
这《惊虎拳》是入门拳法中绝对的佼佼者,其中拳招倒是不多,但是打熬气力磨练外功的技巧却是不少。张仅别无他事,索性便选了其中的一招‘石虎扑地’演练了起来。
咔的一声,张仅的五指便已深深地切进了石板地面里,又牢牢地抓住了地面,整个身子却悬在了半空。身体笔直,又与地面保持着一些角度,全靠着五指之力来支撑全身重量,实在是难的夸张的一门招数。
然而张仅此时内外家修为倶是惊艳,这一招极为高超的练体功夫,却叫他使得信手拈来。
“张少侠好俊的功夫!”刘纪带着张仅相熟的两个侍女,并着数个小厮正走了过来,正见着张仅练功的一幕。然而他的却不见了赵长老和马长老的踪迹。
张仅手上用力,向前一翻,带着风声便重新站在了地面上,直冲起了一片燃烧着的烟火。
“不知刘坞主这次亲来又所为何事?”张仅站定问道。
刘纪自然也看出张仅早就烧了《惊虎拳》的秘籍,心里虽然羡慕,但却也没有再提,只是淡然答道:“刘某自然是来庆祝张兄得了许多机缘,还额外与‘两只老虎’这般的高人结交,在下也与有荣焉。所以我便特意吩咐下人背了一桌大餐,特意来犒劳张兄弟。”
张仅拱了拱手,一时也没想清刘纪这又是出得什么招,也没有直接答话。刘纪跟着对两位侍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将一份份食物端到了张仅的桌子上,张仅大约看了一下,便发现这食物虽样式丰富,总量又大,却大多是些可以长期贮存的干粮。
“不知张兄觉得我这两位侍女的手艺怎么样?”刘纪忽然问道。
“两位姐姐的手艺实在不错,可与宣平的名厨一争高下。”张仅自然地答道。
听张仅盛赞自己,两个侍女纷纷一笑,又对张仅行了一礼。
张仅自然也立即笑着答礼,刘纪见状,便又把两人招呼了出去。
“张少侠果然fēng_liú潇洒,连我这两个最听话的侍女也对你交了心。”刘纪说着向两个侍女扫了一眼,她们果然也都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少主的目光。
不等张仅答话,刘纪忽然双手一闪,钧龙纯凤两柄长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又飞快地架在了两个侍女的脖颈上,便是张仅也来不及立即救援。
张仅尽力维持着面色不变,站在原地问道:“刘坞主这是干什么?”
刘纪淡然一笑,依旧是丰神潇洒,与身边的两个花容失色的侍女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在下只是想试试,像张门主这般fēng_liú的少侠,是否会怜香惜玉,重视我这两个侍女的性命?”
张仅依旧维持着面色不变,对刘纪说道:“这两位姐姐是刘坞主你的侍女,便是怜惜也该是刘坞主你当为先。如今刘坞主用剑架着自己人来威胁外人,倒当真是天下奇事,也实在对得起你‘小孟尝’的威名。”
刘纪闻言哈哈一笑,又继续说道:“对付你这样的聪明人,当真是劳神劳力。只不过越简单粗糙的计策,对聪明人反而越好用。我现在会命令我手下的工匠在这里打上一道铁门,并用玄金锁锁上,等我们寻宝归来,便会打开门锁,重新放少侠离开。而在此之前,你若是踏出这道门一步,我或者我的手下就会夺了这两位侍女的性命。如果张门主当真不在乎,现在便可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我复汉坞诸人也绝不会再动一根手指来拦你,全当我自诩聪明的刘公年闹了个笑话。”
跟在刘纪身后的几个小厮果然开始动手在门框上打上了厚厚的钢箍,又分别把屋墙用铁板加固,手脚倒十分利索,显然这每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却都是能工巧匠。
张仅心里思绪飞转,然而脚步却当真一动不动,像刘纪这般崇尚阴谋之人,反倒是最会说道做到的。
“刘公年,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就算你把我携到此处,就算你处处与我斗智斗谋,我也从没曾看轻你。只是这一次,我却对你实在失望,你有通天大路不去走,却在这里做蝼蚁之斗,简直愧对你门下众多英雄。”张仅义正词严地说道。
刘纪也是苦笑一声,却又神色自若的答道:“若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只是自从遇到你以来,我便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怕我连一个江湖新手都争不过,又哪里还能去争江湖至尊,去争天下大业。所以只要能难住你,什么样的办法对我而言都是妙计,也只有不断地胜过你,我才能证明我自己!”
刘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