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弗朗索瓦脸上的疑问,年轻男人指了指远处的房屋,示意他仔细听。
隐约有密集的马蹄声传来,同时伴随的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这声音弗朗索瓦再熟悉不过。他脸色一白,顿时想到了什么:“前方有人在战斗。”
“而且人数还不少。”年轻男人说。
“难道是维吉亚人的军队跑到这里来洗劫村庄?”弗朗索瓦有些不安。
“过去看看,从后面绕路。记住不要被发现了。”年轻男人将衣袍上的树叶拍掉,然后策马领头前行。
弗朗索瓦深呼一口气。挥手示意新兵们跟上。
今天早晨,年轻男人带着队伍即将前往芬拉德寻找海寇的时候,刚出萨哥斯的城门,却意外撞见了一伙海寇,由于海寇人数不多,年轻男人当机立断追击海寇,经过一路奔走,居然追了一上午。但他们对地形不熟悉,绕过几片树林之后,最终还是被海寇逃掉了。
绕过村庄,年轻男人来到了村庄后面地势更高的山坡上,借着房屋的掩蔽,观察村庄下面爆发的那场战斗。
映入视线的是几十名骑着重甲军马的骑兵和另一拨正奋力抵抗的步兵。年轻男人微微诧异,他仔细巡视了一遍,转身问弗朗索瓦:“这些人你能看出来是什么来头么?”
弗朗索瓦脸上一片震惊之色,指着那些步兵说道:“那是王国的军队,从他们的制式装备上可以看出来。还有那旗帜……”说着又指了指那杆斜落在草坡上的旗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是王国一名领主的部队。”
“那些人好像是斯瓦迪亚的重骑兵!”一名新兵指了指那些骑兵。“我们村子在王国和斯瓦迪亚的交界处,经常能看见他们的骑兵在村子附近巡逻。”
弗朗索瓦脸色更白,不可置信地说:“王国和斯瓦迪亚保持和平,并没有战事……如果他们真的是斯瓦迪亚的骑兵,那意味着我们又要面临一场战争……”
新兵们纷纷动容,都露出担忧的表情。
年轻男人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下面的这场战斗。
就在弗朗索瓦和新兵们都跟着沉默的时候,年轻男人忽然开口:“我们的目的是打海寇,但这些骑兵看起来很凶恶的样子。干的事也比海寇要狠,自然比海寇该死。”
他顿了顿。转身看了一遍自己手下的这些新兵。算上他和弗朗索瓦,这支小型队伍一共只有十人。装备都是防护一般的皮甲,配着短剑和木盾,怎么看都不像一支能战胜几十名重骑兵的队伍。
“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勇气和信心。”年轻男人问道。
新兵们看着自己手上的装备,再看了看身边的队友,然后一齐点头。没有声震如雷的气势,但却让人感受到他们目光中的坚毅和跃跃欲试。
“好。”年轻男人握紧缰绳,取出自己的佩剑,“这么少的人,没经过严格的训练,没有精良的装备,也敢和正规骑兵作战,乃是神勇。拥有这么一队神勇的士兵,看来这场战斗也有了几分把握。”
他看了一眼这些新兵,然后问道:“你们有远程武器么?”
一名新兵掏出腰间的一个口袋,拿出了一块尖锐的石头,说:“大人,这是我们自制的石镖,很锋利的。”
“那么你们投掷的水平怎么样?”年轻男人又问。
那新兵想了想,说:“以前打猎的时候,我们用这石镖来打野猪,很容易就能打中。”
年轻男人笑了笑:“很好,打这些骑兵的马要简单多了。”
说完他拔出剑,示意新兵们动手,同时策马冲出山坡,向下面的战地疾驰而去。
此时的草坡已经完全被血染红,在诺德士兵的反扑之下,硬是杀了几个重骑兵,但他们有的士兵已经负伤严重得不能再战斗,迪平还带着几名士兵做最后的反抗。
宁死不降,是迪平刚才说的,也是诺德勇士们所坚持的精神。所以他们一直在拼杀,从来没有放弃的念头。
“哧!”迪平的后背被骑兵剑划过,割出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顿时如水一样涌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精力越来越弱,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让他几乎休克过去。本来没经过大战斗的迪平,身体不是很强壮,这一次之所以能一直勇猛地战斗,是因为一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撑着他,支撑着他握紧手里的战剑。但这一次他感觉那力量越来越微弱,就要散掉。
迪平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依然是璀璨四射的阳光,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有的只是滚烫的灼热。汗水夹杂着血液流满了他的身体,在他快失去最后的力气的时候,他逐渐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划过天空,带着“嗖嗖”声落下,然后穿过那些重骑兵的军马身体。
突如其来的暗器让重骑兵陷入了一阵慌乱之中,经过一场战斗后军马身上的重甲有了一定程度的破碎,在尖锐的石镖穿刺下,瞬间遍体鳞伤,有的军马已经嘶鸣一声带着马上的骑兵狠狠摔倒在地上。
迪平呆呆地看着眼前忽然发生的一切。那些尖锐的石头就这么从远处的山坡上投掷而来,速度快得甚至超过之前诺德勇士投掷的飞斧。带着极大力道的石镖仿佛雨点一样落下,都刺在了马匹和骑兵的身上,无一幸免。
短短的片刻,三十多名重骑兵瞬间伤残了大半,荷根又惊又怒,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远处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