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通往后殿的小道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在前面的人一身明黄龙袍,正是云渊皇帝秦政。而他身后的人,一袭白衣,不是宴会结束后被秦政留下来的君轻华又是何人。
皇宫盛宴结束后,秦政遣散了所有随从、侍卫,单独带着君轻华朝后殿走来。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来到一座亮着晶石灯的宫殿。
秦政迈上台阶,走到宫殿门前,然后伸手敲了敲。片刻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道人影投在了门前。
秦政朝着那人弯下了腰。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的话,绝对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因为秦政是云渊国的皇帝,就身份来说,是整个云渊国最尊贵的人。但就是这个最尊贵的人此刻却是谦卑的弯下了那骄傲的脊梁。
“执事阁下,人已经带来了。”秦政的语气也没有在宴会上的威严肃穆,而是带上了恭敬甚至是谦卑。
门里的那个人点头说到:“你下去吧。”
“是。”说着,秦政就从台阶上退了下来。在经过君轻华身边的时候,眼色复杂至极的看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秦政离开后,门后面的那个人走了出来。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在右胸位置,别着一枚勋章。
勋章上,是一黑一白两颗珠子的图案。黑白珠子散发着光芒,后面的背景是一片混沌。
中年男人走出来后,朝君轻华欠了欠身。
“圣子殿下。”
君轻华面色淡漠,淡淡说到:“有事说吧。”
“殿主得知圣子殿下突破到了紫魂境,派我来接您去圣殿。”
君轻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是早就知道中年男人会这么说似的。“什么时候走?”
“现在。”
君轻华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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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府别苑。
房间中,叶菩提回来后发现已经距离天亮不久,就没有去睡觉,而是直接盘腿开始修炼魂力。但在她入定后没多久,一个人出现在了房间中。
那人没有隐瞒他的到来,是以叶菩提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到来。睁开眼看去,房间的桌子上坐着一个人。
叶菩提见来人是羽独,问道:“轻华呢?”
羽独坐在桌子上,桌子上原本摆放的杯具被他托在手上,此刻他正拿着一个杯子抛上抛下的玩着。
“轻华要离开一段时间,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叶菩提蹙起了眉。到底是什么事让君轻华亲自来这里告诉她的时间都没有。
“事情很重要?”
羽独随意地嗯了一声,然后说到:“很重要,但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你也别问是什么,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叶菩提所幸就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羽独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然后将杯具放回原位,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看向叶菩提。“喂,我说,你现在的男人身份是假的,名字也应该是假的吧。轻华忙活了这么久,总不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菩提,叶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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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翱翔九天的神俊鲲鹏之上,一位白衣男子面朝前方,双眸如海,嘴里轻喃着。
“菩提……”
鲲鹏一声嘹亮的鸣叫发出,在白云之间飞速的穿梭,很快就消失在这片天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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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亮起来后,下人来通报晏永宗醒来了后,晏广望连忙就去了晏永宗的房中。当走进房中,披头散发的晏永宗就吼了起来。
“爹,是叶墨!是他害得我!绝对是他害得我!”
晏广望在床边坐了下来,沉声说到:“我也知道是他害的你,但没有证据又能拿他怎么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永宗就将事情给晏广望说了一遍。
晏广望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晏永宗吼道。
“还能怎么办?难道说你想害他结果自己反被害了?”
“那就这么算了?!”晏永宗紧紧的捏着床单。“不会就这么算的……”自言自语的说到,眼中渐渐集聚起了一层阴霾。
“你好好养伤吧,等你伤好了,就要开始准备婚礼了。”
晏永宗一愣,问道:“婚礼?谁的?”
“你和西德侯爵的女儿琳娜的。”
晏永宗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嘶吼着。“我不要娶她!我娶谁都不要娶她!爹,那个女人什么德行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让她进我们晏家的门。”
晏广望也是阴沉着脸,不仅晏永宗不想答应,他更不想。“是陛下的旨意,木已成舟,你再不愿意也得答应。”
“啊!”晏永宗将床边摆放的花**扫到了地上,花**顿时摔得四分五裂。晏永宗一边发泄的吼着,一边在房间中扫荡,凡是能摔的东西都被他摔了粉碎。
晏广望看着疯狂的晏永宗,心中一直犹豫不决的决定彻底定了下来。起身就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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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皇族的皇子十六岁成年,成年后便需要出宫开府。府邸的大小与气派程度与受皇帝的宠爱程度息息相关。
而当今的诸位皇子中,就属皇后所出的嫡长子秦景珐最受器重,是皇子中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是以他的府邸气派程度就可以想想了。
一辆马车在皇子府的门口停下,马车帘上,一个“晏”字清晰可见。
晏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