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他逐渐冷去的双手,亲眼看到这个南汉才子悄无声息的离去,与他无亲无故的我也是感到压抑不住的悲伤,两行清泪划颊而过。既忧伤这个生命的消逝,也感叹自己今后孤独无助的征途。生命的离去向来就是无声无息,就像天上的流星瞬间划过,没有人会长久的记住它。思念及此,怎不令人伤悲。
逝者已矣,可是自己这个大活人今后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到宁州去自投罗网,让人家千刀万剐、枭首示众吗?唉!难啊!穿越到这个乱象丛生的时代,又在人家临死前许下了郑重的承诺,确实使我有点进退两难了。不过,思来想去,自己这个不折不扣的黑户,即使不到宁州,这天下之大也没有自己容身的地方,干脆走一步算一步把!
凡事还是往好处想才是,想到这个宣抚使好歹也是从四品的官衔,品级应该是不低了,至少也比自己的副总经理职务高多了,而且在古代当官的感觉说不定非常爽呢。如果真有机会,当然还是夺回宁州才是正理,
我在石屋的后面环境比较优雅的地方找到一个天然的大坑,将这个南汉的大才子深深的埋在里面。为了防止野兽咬坏尸体,又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堆上了大石块。等到这一切做完,我又恭恭敬敬的向着坟茔磕了三个头,默默的祝福他早日往生乐土,并祈求他的在天之灵保佑自己一切顺利。
我将那两个杀手的尸体拖到门外,仍在屋角下的乱石堆里,虽然这两个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也不能就此暴尸荒野,等明天再把他们埋了算了,也算是积点阴德。
这时候我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里还有一部二十四史,如果没删的话,里面的五代史里应该有些资料是自己今后用的着的。
我急忙打开手机,好在电量还是比较充足,里面的五代史等资料都在。我欢呼了一下,连忙找到南汉史这一段,认真仔细的阅读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五代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从黄巢起义后大约一百年间唯一的主题就是杀伐征战。一个朝代接着一个朝代,这个国家灭亡,另一个国家兴起,五个朝代的寿命没有超过三十年的,十国的命运还好一些,最长的吴越存在了七十年,那也是靠不断向中央朝廷进贡,并重金结好四邻得来的。纵观这百十年的历史,怎一个‘乱’字了得啊!
而自己所在的南汉虽然也有五十四年的国祚,但是残暴和荒淫却也贯穿了始终,读来令人触目惊心。唉!这所谓的五代年间,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无数军阀割据、朝代随时更替的乱世。看到这些乱象,我又怎一个‘愁’字了得啊!
这时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关上屋门,用石墩子顶住。稍微吃了些饭,然后钻进睡袋里仔细的研究起五代史来。看到一些重要事件、战争的历史年代和发展演变,特别是关于南汉的内容,我都详细的记录在日记本上,以便日后查对。我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手里还有一个电量充足的移动电源,但是手机总有没电的时候,记载在日记本上就要安全的多了。
研究了几乎一整夜,日记本已经记得满满的了,身心极度疲乏的我才感觉到有一些困意,就随意的趴在睡袋上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早早的醒了过来,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有好好的觉不睡,干吗这么早就醒了,不会是得了神经衰弱了吧。
想到石床上还有两个包袱,我连忙拿过来打开查看,里面无非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散碎银子,而另一个包袱看来是那个李翊随身携带的,里面除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和一些散碎银子外,还有一个黄色锦绫包裹的书札引起了我的注意。展开后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份南汉朝廷的任命书,大意是任命李翊为‘云南宣抚使兼宁州刺史,加归德中郎将、银青光禄大夫’,落款是‘大汉吏部告身之印’,不过这一长串的头衔现在却分文不值了,如果拿着这个到宁州去纯粹就是找死。
我把包袱里的东西归拢到一起都放在旅行袋里,脱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登山服,塞到了包袱里。又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件月白色长袍穿戴整齐,自己打量了一下,除了半长不短的头型不伦不类的,别说还真有一点古代文人的风采。等到刮完胡子后,我发现自己的面貌与那个状元李翊更加相似,就凭这身打扮,再加上这酷似的面相,一般人真还分不清和那个李翊有什么区别。
我正在拾掇行李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马儿嘶鸣之声,看来是有人过来了。我稍显紧张的将猎枪端在手中,透过门缝向外望去,只见几十米外的山坡下草丛中,赫然有一只小牛犊般大的斑斓猛虎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栓在树上的四匹马,好像正在寻找下手的机会。
我暗自心惊,我靠!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老虎哇!我这两下子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它。这时候才想起来,门外山坡下的这四匹马应该是李翊主仆和那两个贼人留下的,有了这几匹马,不但可以在这个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骑行代步,多余的还可以变卖些银子补贴路费,如果让这头老虎白白吃掉了,这损失可就大了。想到这里,我壮了壮胆子,悄悄地推开屋门,伏低了身子,提着猎枪蹑手蹑脚地向山坡下靠了过去。
距离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我看的更加清楚了,这头老虎足有两米多长,全身的毛皮呈橙黄色并布满黑色横纹,头部又圆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