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该如何是好?要不我再增派人手,支援城门守卫?”
“没有用的,现在敌人仗着人多,士气高涨,一个城门就那么大一点口子,你就算塞满了人都没有用。”陆远征还是显得不紧不慢,回过头来默然望着城内。
敖差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下令马上集结人马,增援北门。身边的将士都站在原地,不敢有所行动。
“还不快去?”敖差跳了起来。
“首领,兵符尚在大首领手上,我们不敢造次啊!”一个将领小声说道。他知道现在有陆远征在主持大局,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这才敢跟敖差这么说话。
“你——”敖差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阿哥莫急,他说的没有错,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也要令出有处。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城内地形,觉得若要取胜,只需将山匪引入城中即可。”
“你这是要引狼入室啊!”
“亦可称为诱敌深入!”
“城中百姓怎么办?”
陆远征拿出弄瓦城的简易地图,摊在地上,“你看,这是北门,这一带是北门集市,基本上都是铺面为主,居住者不多。从集市进入到主城区,会经过这一大片水田。经过水田到主城区之路只有一条三尺宽的通道,几千人的队伍紧靠这一条路通过肯定不现实,他们势必会展开并行进攻。目前正值耕作季节,族人翻地耕种,田内泥水混合。泥水沾脚,湿重难清,势必会大大削弱他们的战力。届时我们只需在前方空地之上,以逸待劳,逐个击破即可!”
敖差听得入神,连声叫好。他跟陆远征交手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原来绝不是自己运气不好,而是自己对一些战术战略实在是懂得太少了。与这样的人为敌,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
“好,就按照你的计划,诱敌深入,来人啊,传我令……”敖差话没说完,又停住了:“嘿嘿,听大首领训示!”
陆远征没想到敖差大难不死之后,思想改变得如此之彻底。这哪里像是以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如今这个样子,跟隔壁老王没什么两样,老实而有内涵且不失幽默。
“既然你来了,兵符还是交还给你,反正这场仗也是必胜无疑,你只需按照作战计划去执行就没有问题了。”
“那这样多没意思,既然都是会打赢,我只是一个发号施令者,没意思!”敖差摇摇头。
“你也别想得太过于简单了,我把兵权交回给你,是要让你坐镇大本营。乐儿那边的骑兵队也很关键,我担心他出岔子,所以得过去带着他。这里就交给你,能不能挺得住,就看你的将士们了。”陆远征说完,带着阿木托,跨上踏雪宝马,寻找骑兵队去了。
敖差下令城上守兵分批撤离,把北门一带的百姓疏散到主城区,只留下一队人马暂时顶住城门,待所有人撤离后方可退兵。
水田的那一头,弄瓦军队早已经做好准备,头阵是盾甲长枪兵,中阵是轻装大刀兵,尾阵是短剑长弓兵。弄瓦城内目前所有的精锐集中于此,如若此阵不能御敌于外,恐会全城覆灭。
虽然听着陆远征说得轻松,其实敖差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身家性命全系于此。这帮山匪破城而入,定是士气大振,而且人多势众,真要疯起来,场面变得如何还不得而知。
“首领,全部人马已经撤离,是否让守门将士退兵?”
传令兵的叫喊声打断了敖差的思绪,此时已经别无选择,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走此一遭,随即下令:”撤!“
弄瓦城门被一根粗壮的原木撞开,大门轰然倒地。有躲避不及的弄瓦士兵,被活活压死在门下,任人踩踏。鲁比赞领着数千之众,进到城内,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北门一带,早已是空空如也,地上尽是散落的盔甲,看得出弄瓦大军逃得是多么的狼狈。师爷带着几个谋士在一旁又添油加醋地吹捧一番鲁比赞的勇猛威武,顿时让他自豪感爆棚,鼻孔朝天。
“弟兄们,弄瓦城已破,敖差小儿这回肯定是躲在床底下尿裤子呢,哈哈哈,攻下弄瓦城,金银财宝随便拿,美女田地随便分,给我杀呀,杀呀!“鲁比赞的话果然凑效,引得这帮山匪呜呜乱叫,争先恐后往前冲。
敖差远远听到鲁比赞这么说自己,肺都快气炸了。他只想横刀立马,与鲁比赞一对一好好干一场才能泄这心头之恨。可是自己这样的身体,有加上陆远征早已计划周详,他没有必要呈一时之快而坏了大局。
正午时分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没有一丝风动,闷热的空气似乎被凝固一般,让人憋得几乎要闭气。眼前的这片水田还没有种上禾苗,窄窄的田基把一大片田地分割成许多小块。田里的土地已经耙好并引入了河水,整片水汪汪的水田倒影蔚蓝色的天空,如果没有战乱,这里将是一块多么祥和的土地。
“大王,前方通往主城只有窄路一条,若果要循规推进,几千人马呈一字长蛇阵前行,耗时过长,恐易生变……”
“那该如何攻取主城,师爷可有良策?”
“靠山王英雄盖世,岂能如蛇蚁穿行?要我说,唯有以洪水猛兽,万夫莫当之势,齐头并进,方显王威!”师爷人长得小个,拍马屁的能力却是大大的。
这一番赞语下来,鲁比赞听得是如痴如醉,飘飘欲仙,在他心里,完全已经达到了目空一切的状态。
“哈!”鲁比赞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