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抬眼看去,现就在河流的那一面,突然从树林中冒出了一大批黑压压的人群,那些人各个皆是身着劲装,整齐地骑着马匹。只是这么随意一扫,程飞看到的人数起码就有四五十人,程飞猜测后面的树林中也许还有更多的人。
程飞自己也是收到暗卫消息,说现了容袭的踪迹,一路到了城西的位置,而他靠得最近,所以便只带了一百精兵便赶了过来,谁知现在一看,容袭居然手下会有这么多人。
如果程飞现在再派人去调兵过来,那么也是需要时间的,也许在他花费这些时间的时候,容袭便可以轻易脱身。
程飞这里还在惊疑不定,而容袭那里却显得镇定自若,连带容袭身后那些护卫都看起来气势磅礴了不少。
“程将军现在还可还是认为,你能够轻易将容袭带回华国?”容袭的眼底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神态潇洒而平静。雪落在他墨色的斗篷上,绽开了一点点雪花,似乎与他斗篷之下的一袭白衣相互映衬而融。
容袭的模样恍若谪仙,他看似温柔,实则却暗藏锋利。只是负手而立,便拥有十足的胆量与气魄,仿佛你仅仅是靠近他,那便是对他的亵渎。
“有何不可?”程飞闻言,知晓事情已到了不可再拖的地步,他向身后的人一挥手,朗声道:“给我上,绝对不能让人逃走!”
这一百精兵是程飞从华国带来的,随后在华君与安君商议妥当的情况下,安君在考虑交易优劣之后同意了让华国这一百精兵偷偷入城,只为抓住容袭。
在程飞下令之后,一百精兵立刻越过程飞,向容袭追堵而去。
“公子,我们走!”修子期将容袭挡在身后,随后回头对容袭凝神说道。
容袭点头,同时往后退去。
随之,是原本容袭安排的人手立刻拥了上去,赌住了前排那些精兵的突袭。
容袭的人手武功比起那些精兵要高强不少,所以这才刚刚交战,程飞那里的士兵便倒下了将近二三十个。
因为两边有一条河流相隔,河流不算深,但若一成人淌过,也可没至其大腿。有些矮小之人,甚至可没至腰际。步兵过河之时,可谓是艰难至极。而骑兵也没有好多少,因为有些马匹因为河流的深度而受惊,所以怎么都不肯过河,就算准备硬是淌过,也很难控制。所以这么一来,容袭的人就占了优势,毕竟他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存在,实力绝不容普通士卒小觑。
而河流之上唯一有一座石桥,可石桥桥面狭窄,横列最多只能站下三人。所以即使挤过去,也有可能被容袭的人直接打落至桥下,跌进河里。
这么一折腾,程飞带来的士兵瞬间就一个个不敢贸然进宫,甚至最前排的人还隐隐有退后之意。
“你们都在干什么,退什么!”程飞气极,他眼看着容袭和修子期翻马而上,往树林里跑去。
“将军,他们人太多了,而且又厉害,我们打不过啊!要不,还是先多派些人过来?”程飞身边有一个士兵小心说道。
程飞拧了拧眉,一把猛地将这个小卒推开。河这边的精兵不敢过去,而那边的容袭的人似乎也开始往树林持剑退去,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护住容袭,并无恋战之意,而且若是继续和华国精兵厮杀,就会引来更多安国的禁军。
程飞见此情况,面露沉色,他虽然貌似粗狂,可实则还是有所想法的人,不然华君也不会拍他来到安国。
程飞猛然朗声道:“这只是障眼法而已!我们一直小心行事,他的时间仓促,能安排的人手肯定不多,刚才那些人定是极限了!树林后面是什么地方?”
“回将军,树林尽头是一处荒山。”有士卒随即应声。
“好!你,现在就去通知安国的禁军往树林后面荒山的地方包抄,直接锁山。你们,跟我追!”程飞安排好人手,立刻驾马跑在最前追了上去。
而另一边,容袭与修子期也同样一刻未停。
因为事实上,也正如程飞猜测的那般,容袭安排的确实只有程飞眼见的那些人手,看似气势庞大,却只是为了让人下意识以为树林之中其实还有其他伏兵存在,让华君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以此来拖延时间。
“公子,我们要入山吗?”修子期问道。
容袭的视线依旧顶着前方,他的眼底深深,否定道:“不,他会锁山。我们再往前一段就立刻掉头走,从树林侧面的小路走,绕回城中。”
“是。”修子期凝神,尽力让自己的感觉和视线的余光可以感知到树林周围的状况。
两人在快要到达荒山的时候,折转掉头,往一条十分隐蔽的僻静小道转去。这条小路只有住在这城西最靠边界地方的人才晓得,因为他们有时也会入山入林打猎,而容袭昨日就事先派人小心地来这片树林一探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修子期一直都跟在容袭之后一些,两人看到已经快要绕出树林之时,容袭在前先一步翻身下了马,而修子期在之后同样下马。
修子期重重地在两匹马身上一拍,两匹马像受了惊一般便冲了出去,马匹从树林间飞快地穿梭而过,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若是他们在此处继续再骑马,只会更快地被现。容袭将身边的暗卫都派至各处隐匿,也是为了不与慕容齐的暗卫在暗处相撞。
“公子,您原本其实可以不用为公主做到这个地步的。”修子期小心护在容袭身边说道。
容袭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