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急忙循着杨死手指方向抬头一看,就见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中,不知何时已经聚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云,顺着黑云的缝隙,道道金光若有似无地闪隐闪现,更时不时传出一阵‘轰隆隆’地轰鸣声,如同即将下一场大暴雨一般……
而就在这时,‘嗡’地一声巨响忽然破云而出,霎时间冲得周围黑云尽数消散,更震得山崖下大多数人都在惊惶之中吓得惨叫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仔细一听,那并非是一声炸雷霹雳,而是近似于一声猛烈地龙吟虎啸……
巨响一出,霎时间整个山林仿佛都跟着抖动了起来,阵阵九天落下倒灌向地面的狂风之中,山石密林瑟瑟抖,挡在我们眼前那高崖更‘轰隆’一声裂开道道裂痕,霎时间碎石纷纷落下如下石雨,砸得崖下众人纷纷惨叫着到处躲避。
而再看漠天麒正站立着的那洞口的石台,更已在这一声从天而降的轰鸣巨响之中‘嘭’地一声炸成碎石,漠天麒身形一晃,不禁惊慌失措地从石台上摔落了下来,好在及时抓住山崖上一道道细碎的裂痕减缓了冲力,这才踉跄落地不至于摔死……
那巨响一停,悬空黑云尽散仿若从未有过,但山崖上的道道崩裂,满地的碎石落叶,背后山林中被吹断的棵棵树木却清清楚楚告诉我们,刚刚那绝不是幻觉……
不等我从刚刚的惊愕之中缓过神来,脑海之中却又传来一个声音——
“小子,你们对我度朔山的恩情,我们算是报了,至于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从此不提,你我双方就算扯平,今后各不相欠,希望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瓜葛了……”
“度朔山?”
我不由地一声惊呼,没等听明白那话中之意,脑海中的声音就已消失不见,这时却听杨死在一旁笑了笑说:“你们走后我和潇潇一路追逐那逃走的黑仙老祖宗前往洞府之中,手刃妖仙救出郁垒大将军,大将军为感我们相救之恩,于是亲自现身说服一群伏法的黑家人前来相助。刚刚你们与那黑袍人僵持时,有提前来探路的黑仙前来回报,可我终究没有翅膀,赶不上那些黑家人的度,无奈之下只能作法与你这人曹官相沟通,叫你喊小霏跳下来由黑仙们接住……”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杨死点了点头,又道:“黑家中的妖仙已除,其他小仙已然答应今后一心向善好好修行,绝不再行不义之事,如今受郁垒大将军号召前来相助,正是为了表明决心,而刚刚那一声炸响乃是度朔山神虎所为,神虎被困黑猫身体中时,我们对它有恩,这次算是报了我们的恩情,两位大将和神虎恐怕这时已回度朔山去了……”
听杨死说完前因后果,我心中一阵惊喜,有黑家人意外来源,以及度朔山二将军及神虎出手相助,显然,如今成败已定。
我扭头望向从山崖上落下的漠天麒,虽然他摔下来时及时抓住山崖裂痕不至于摔死,但从高空坠落却还是摔得不轻,如今扶着背后岩壁站起来时,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白龙等人一见,霎时间带领七绝中另五人箭步围了上去,毛道长也不含糊,确认那人魔已被一击致命之后,领着周围茅山弟子就也冲向漠天麒,空中怒声喊道:“你们源宗的人都给我让开!这小子害了我们茅山多少弟子,这仇我一定要报!”
“不,毛道长,请让我们来解决此事。”
白龙抬手拦住毛道长,拱手又道:“漠天麒终究是我源宗弟子,就算要清理门户,也该由我们源宗阴阳师自己动手,这是我们的私事……”
“私事?那我茅山死伤这么多弟子又该找谁算账?”
“找整个异人教,而不是单单一个漠天麒。”
白龙说着环视周围,见战局情形依然明朗,潜伏在茅山弟子中的异人教教徒终究只有少数,如今大部分已被清除,还有一小部分见情形不妙自己也已暴露身份,急忙逃跑,但也有茅山弟子及时追赶了上去……
一番扫视之后,只听白龙又道:“毛道长,眼下战局虽然胜负已定,但我知道茅山弟子遍布天下,没在这里的那些茅山弟子之中,定还有不少被异人教同化之人,如果不及时将那些人筛出来,早晚会酿成大祸,眼下这种时候,您何必还纠结一个漠天麒?”
“这个嘛……”
听到这话毛道长一番沉思,终是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好,我先照看下我派伤者以及料理后事,这人就交给你们了……”
毛道长说完转身就走,白龙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回身去望向漠天麒,皱眉问道:“天麒叔,成败已定,难道此时此刻你还要坚持自己的邪道,不愿悔改?”
“悔改?白龙,我何错之有?”
漠天麒忽地一阵狂笑,随后又道:“我自幼跟随恩师修习源宗驱魔之术,走南闯北惩恶除奸,二十多年不知为人间除掉多少妖魔邪祟,不知救了多少人命,可是最终呢?我得到了什么?你父亲白子麟又得到了什么?我们并没有过分的奢望,并不想享受酒色财气人间之乐,我们只想靠一己之力改变一个早已偏离正轨的驱魔界,这何错之有?”
他说着抬手指向白龙,再度问:“白龙我问你,天诛府自古并称‘天道诛魔’之志,但所谓的‘魔’,就真的全都是非诛不可之辈吗?若驱魔人没有一颗公正怜悯之心,只知道排除异己将所有不同道者归类为邪魔外道,不论何时何地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