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可被凌达海的笑声惊到了,她没明白怎么大阁老就突然笑的这么畅快淋漓的,她当然看出来凌达海的笑是发在内心的那种豪迈。
“妙可,我们这些年来,都低估了阁主,我想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真是老了,有你父亲带领着飘雪阁,在这次对抗寒冰洞的一战里,飘雪阁绝对会有一个飞跃的发展。当然,首要的前提是,要把寒冰洞给打压下去。”
“凌阁老的意思是?”凌妙可眼睛一亮,她显然也领悟到了凌达海话里的意思,难道她的父亲是大智若愚,这些年都是故作风雅,实则不动声色的将飘雪阁的一切事务尽掌握手中。
“不可说,不可说啊,妙可,阁主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
“凌阁老。”凌妙可心里有些发堵,喉咙更是哽咽的厉害,这些年,难道他们都误会了父亲大人,连着自己也没了解父亲。
凌妙可的心里涌起一种难受来。她突然很想奔到父亲面前,抱抱他,这些年,自从懂事她知道父亲竟然只知道附庸风雅而不顾飘雪阁里的事务后,凌妙可就不许父亲在象之前那样的抱她,和她一起玩。
小的时候,凌啸天很喜欢抱着凌妙可在飘雪阁里奔跑。或者是让她骑在他的肩膀上,他会教她读书作诗,会带着她在飘雪阁里捉迷藏,丝毫不顾忌正在开会的阁老们。
那个时候凌妙可是开心是幸福的,此时回忆起来,那段时光是凌妙可生命里最无拘无束。最开心的时候。后来凌妙可开始强迫自己努力,开始积极的参与飘雪阁的事务,证明自己,自以为是的疏远着父亲,和其他人一样的误解父亲。
凌达海从凌妙可的脸上看出她此时的心境。他拍拍凌妙可的肩膀,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给了凌妙可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整理她的心情。
夜风徐徐吹来,凌妙可站在那里,漂亮的脸上,那双迷人的眸子里,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微微仰着头,她看着头顶上的月亮,眼角就流下了两行热泪。
因为难产,凌妙可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就去世了,听说她的父亲抱着她母亲的尸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最后是凌达海看不过去,将凌啸天强行拖出了房间,将凌妙可的母亲发丧。
凌妙可的母亲是一位美人,尤其是弹的一首好琴,喜欢作势,喜欢陪着凌啸天赏月,可惜当时的凌啸天过于热衷飘雪阁的事务,意气风发的他一心想把飘雪阁发展壮大超越了慕容家族和寒冰洞。
夫人的离去,打击了凌啸天,他自此很少参与阁里的大小事务,醉情于赏月喝酒吟诗,一度让阁老们痛心疾首,想尽了办法来让凌啸天振作起来,找各种美女,各种逼迫的手段,甚至于全体装病,都没能让凌啸天恢复过来。
一年一年过去,阁老会的长老们疲惫了,心灰意冷,也就任着凌啸天自我放逐。
凌妙可看着月亮,那里面一个美丽的身影好像在翩然起舞,她从小失去了母亲,这些年来,父亲一直没有在娶,也从来没有让凌妙可受到委屈,他一直以着他的方式疼爱她,呵护她长大。
一步一步,凌妙可走在雕梁画栋的回廊里,她脸上的泪水越流越多,多久没有哭过了,凌妙可几乎忘记了,自从懂事她争强好胜,从不让自己掉眼泪,即使委屈了难受了,也只咬着唇角将血吞进肚子里去,不让眼泪流出来。
这些年来,她或许错过了太多,她或许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去体会下父亲的心情和疼爱她的方式。
夜风吹来,将凌妙可的裙摆吹起,翩然而舞,仿佛遗落世间的仙子。
一个身影站在回廊对面的亭台柱子边,目光静静的落在凌妙可远去的身影上,他的眼睛里一片痴情爱慕,月光转过柱子映出杜宇郎那张阴柔俊美的脸来。
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凌妙可丝毫没感觉到那一道视线,她的脚步直奔凌啸天的阁楼而去。
此时阁楼里,凌啸天已经躺在榻上,鼾声而起,沉沉的睡去,他今天晚上是真的没少喝酒,一趟下酒意涌上来很快就进入了梦里,在梦里,他可以和离开的夫人相聚。
凌妙可站在榻前,她将被子为凌啸天盖好,目光看着父亲脸上浅浅的笑容。那是凌妙可很多年都未曾在他脸上看见过的。
在梦里,父亲大人一定和母亲在一起吧,凌妙可没有惊扰了凌啸天,她慢慢退出去。交代了值夜的下人要照顾好凌啸天才离开回去自己的房间。
杜宇郎一直随着凌妙可的身影,目送着她回到房间,他才站定在廊下,目光依然痴痴的看着凌妙可房间好久后无声的离开。
而凌妙可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并没有立即睡觉,而是躺在床上,脑子里出现杨皓的身影来,他确实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那些传言里的厉害,天纵奇才。凌妙可心里对杨皓的势在必得,从最开始的和慕容冰云较劲,渐渐转为了对杨皓的倾慕。
同样的夜色,慕容家族一行回到听雨楼,慕容一恒和慕容冰云扶着杨皓回到卧室。慕容冰云让其他人都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在商量。
慕容一恒走之前回头看着慕容冰云拿着毛巾温柔的给杨皓擦着脸,他的眼角里一抹疼痛闪过,双手慢慢握成拳头,最后一个走出了房间。
房间门外,慕容思涵喝的小脸通红的,在看见慕容一恒身影出来时。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