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被转移押送到了卡普里大区的亚斯兰城,这里是联邦最高法院所在地。周博士告诉我,军方上层出现了分歧,再加上联邦法律委员会的反对,联邦政府做出了让步,改在高院的军事庭开审,但是对方在日期上始终不肯让步。
这对我来说自然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但是周博士依然闷闷不乐。他说连我这种有联法委支持以及一名将军关系的人想要追求公正的审判都如此的难,至于别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总之用他的一句话就是任重而道远。
从他的神情中我似乎也看出了问题,因为如果军情三处成功抓获了那个帕莫尔的话,那么对于我就应该撤案而根本不应该上审判台。就算还没抓住那家伙,但是出现了新的重大线索,拉法也应该来对我进行补充审问,可是这几天根本就没看见有人来找我,我依然被送到这里准备接受审判。我小心翼翼的问,“博士,拉法那边怎么样了?”
博士取下眼镜擦起来,“她被调到了测绘部北方局。”
“这……是不是我连累了她?”
“换一个踏实做事的部门对她也好。”
“那个帕莫尔抓到了吗?”
“查无此人,新接手这个案子的人认为你是故意拖延时间。”
对方是间谍自然不会告诉我真名,而且那么多天估计人也早跑了,再加上军情三处那帮人根本就不愿意追查,只能认命了。看见周博士消瘦的脸颊,才想起他其实还属于未完全健愈的人,“博士,给您添麻烦了……”
“给我添麻烦的不是你,而是他们……让我想想……”他扶了扶眼镜像是自言自语。
这天午后我脑袋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下午实在顶不住困意睡去,醒来时发现又换了间三面尽是镜子墙的囚室,也不知道镜子后面正有不知多少双眼睛监视着我。
脖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戴上了一个项圈,从镜子里看见项圈闪烁着几盏绿灯,两条项链又被拿走了。我勃然大怒,大力拍打镜子大吼大叫。“把项链还给我!你们这帮……!”忽然颈脖一麻,全身触电一般,不由自主瘫下地上抽搐痉挛。越是挣扎电流越强,直到快失去知觉时电流才停下,我爬起来一口白沫从嘴、鼻喷了一地。
“你们这帮狗日的,我.操.你们……“我双手使劲想把那项圈电扯开,电击再次袭来,脑子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时一眼憋见颈上项圈发出幽幽绿光,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我想翻身起来,手脚上叮叮作响,不知何时被戴上了镣链。漆黑中摸到了一面铁墙,墙片有微微的震动,耳朵贴近听见一些轰轰的声音,我往四周摸去,很快摸到转墙,没错,我在一个货舱里。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货舱被搬来搬去,停了片刻,舱门开启,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我睁不开眼。进来四名士兵把我脑袋罩上架了出来,外面警笛彻耳,我被押上了其中一辆,车子默默行驶,整个过程没人说话,我不知被送到了哪,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到了目的地,头罩去除后惊讶的发现是在一处看来像似食堂的地方,饭菜已经放置在长长的餐桌上。一条条长长的餐桌在空旷的食堂内延伸到了门口,外面天是黑的,可以看见外面不断闪烁的警.灯。整个食堂只有我与身旁四名全副武装的宪兵,他们让我吃快点,说等下还有手续需要我办理。
“不吃!没心思。”我恼怒的看了他们一眼,戴着这个项圈让我感觉自己像条被别人牵着的狗。
这时见门口一名宪兵带着周博士进来,他礼貌的对宪兵队长点头示意后坐在我前面。“王,怎么不吃饭?从亚斯兰城过来你应该一天一夜没进食了。”
我重重哼了一声,“博士,我不是狗,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心里不舒服,你没看见我颈上这个项圈吗?只有狗才戴项圈!”
“哦,你是说这个监控圈啊,这不单单是针对你的,联邦移送条例规定了凡是移送的重要犯人都要戴上这个。”
他这样说让我心情好了些,“要把我移送到那里?”
“索利斯。”
“索利斯?索利斯联邦?把我送到这干什么?”
“鉴于你的间谍活动直接导致了索利斯联邦的惨重损失,索利斯政府要求将你引渡受审,石河政府方面同意了。”
“那……那我不是更加难了?”
“也许没你想的那样糟……”他扶了扶眼镜拿出张电子表格,告诉我是索利斯法院的委托书,让我重新授权他做为我的辩护人。
第二天,三名自称索利斯内务调查处和赞希安全处的人来找问话,核对了我在石河口录还详细询问了在赞希入境的情况,赞希安全处的人还拿出一些图片让我辨认。这让我很欣慰,说明他们侦查的方向发生变化了,不像石河那些狗日的,根本就是存心搞我。他们走后,有人来把我的项圈除去了,我感觉呼吸顺畅了,吃饭也香了,囚室变温馨了。
一个星期后终于还是开庭了,车队进入市区后行得很慢,虽有警车开道,但是进入法庭所在地街区两侧聚集了大量群情激奋的人群。越接近法院大楼人越多,维持持续的军警不住把人们赶出马路警戒线。车窗外愤怒的人群挥舞着拳头,对着车队不知在高喊些什么,一些挥动的标语上写着:“处死犹大!“、“还我儿子!”还有一些标语板上写着“叛徒”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