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见孔武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再多说。
孔武笑道:“你谢我个啥,要谢就谢我们家老爷。”
之后孔武又络绎不绝地讲了冯老爷的许多善事,从孔武的眼神中,洪荒看出他对冯老爷是相当的崇拜,而且孔武在冯家身分看来也不低,洪荒也没细问。
听孔武如此称赞他家老爷,洪荒不禁也有了一种向往的感觉,很想一睹那冯老爷的风采。待孔武走后,洪荒这才仔细地看着那女子的样子,脸色似乎不再像早上那般灰白,心道:“这胡郎中似乎还真有几手。”
以后数日行程内,洪荒整天守护着车中女子,有空跟着孔武两人一起喝两杯,孔武也看出洪荒自那天一番交谈之后神情有些抑郁,不过洪荒没有说,他也不好多问。
其中空闲的时候,洪荒也仔细想过自己的去处,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去江南稳妥。
一是因为自己不喜欢战争,二来自己对经商更有兴趣,三来也想见识一下秦淮六朝粉都是什么样子,四来如果真的可以一睹秦淮八艳的风采,岂不一举四得,更是妙哉?
又过了数日,那女子已经吃了孔武商队的第四支人参,脸色大见好转,业已醒转过来,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尚且不能言语,不过心情却不是很好了。
天气越来越冷,孔武够义气,借了几件衣服给了他。过多几天,女子除不能动之外,但是已经可以说话,这个时候洪荒才完全放下心头大石。
这几日,洪荒坐在车内无聊时就与那女子胡乱调侃,那女子觉得洪荒说话毫无正经,所以不冷不热,但见洪荒对她日夜守护,又想到自己身子都让他看过了。女子的贞节被污辱,除了嫁他只有去死,别无他法,心自顾影神伤。
当洪荒在她醒后第三天才知道原来这女子姓郑名惜玉,乃是福建南安人,但是具体为何她会去行刺皇太极,郑惜玉却没有多讲,洪荒也没有多问。
洪荒见郑惜玉身体好了大半,陪伴郑惜玉的时间就少了很多,每日便与孔武饮酒作乐,每次喝酒的时候胡郎中都要来干涉。洪荒心下了然,虽不满,但是自己此刻是寄人篱下,只好低头喝闷酒。孔武也将此事看在眼里,几次去与胡郎中周旋,却都只能拖下数日。
洪荒过意不去,决定商队进入济南府时离开。
孔武苦劝洪荒道:“兄弟不必往心里,只要能再拖几日也就到金陵了。”
洪荒心中对孔武不甚感激,但是也不想他难做,苦笑道:“孔兄不必再费口舌,我意已决,到济城府后我们就分道扬镳,日后有缘,在金陵我们还会再见,况且我还要亲自登门谢冯老爷对舍妹的救命之恩呢。”
孔武见洪荒表情坚定,也只好不再相劝。
三日后傍晚,洪荒随行冯家商队已经行至济城府外五十里境内长山县外停下休息,洪荒正在车内与郑惜玉说笑,听得孔武敲着车门道:“洪兄,明天就要到济南府了,也不知哪天能再相见,不如今夜我们痛饮几碗酒。”
洪荒连忙打开车门,对孔武拱了下手道:“孔兄实在太客气了。”说着跳下车来,站到孔武身旁,看着孔武手中的两酒坛,哈哈笑道:“孔兄盛情相邀,小弟唯有奉陪。”
孔武憨厚一笑,将一坛酒递之请,不知洪兄……”
洪荒将酒坛放到车上,爽朗笑道:“孔武对洪某如同手足,一路上诸多关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孔武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在下觉得与洪兄聊的甚是投契,一路之上,听洪兄谈古论今,实在羡煞孔某了,孔某想与洪兄拜个把子,结为异姓兄弟。而且还有一点私心,我知道兄弟必是非凡人,如果出人头地了,那样我也有吹牛的本钱。”
洪荒次听得孔武开玩笑,也不觉心怀大开,笑道:“这是孔兄抬举洪某了,洪某早已将孔兄当作兄弟看待了。”
孔武一听洪荒并不拒绝,连忙笑道:“洪兄知道在下没读过几年书,一路上听得洪兄说天论地,着实长了不少见识,莫望洪兄不要嫌弃在下才是。”
郑惜玉此时也坐起身来,推开车门,对洪荒与孔武道:“两位既已惺惺相惜,莫到结拜之时,却已冻死在车外了吧。”
说着掩口一笑,已全无当日刺杀皇太极时的霸气。
其实这几日,洪荒一直在与郑惜玉闲聊,除了郑惜玉的身份,他们无处不聊,虽还未到了知己之情,却也不再像先前那般,郑惜玉甚至开习惯洪荒的调笑,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倒没有为难洪荒。
洪荒还将孔武如何收留他们,自己如何谎称他们是兄妹等等事情都告诉了郑惜玉。洪荒虽然好色,但是此次与郑惜玉同车共寝,却半点越轨行为都未做出,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身手却不如郑惜玉好,这一点他在关外之时就已领教了,不过调笑是少不了。
孔武这数日来还是次见到郑惜玉如此面貌,以往不是郑惜玉伤重未醒,就是在车内调养身体,每日饮食也是洪荒服侍,从未曾出过车门,这次正面相见,只觉郑惜玉满脸红晕,眼睛出神,已与初次相见截然不同,恢复了不少生气,光彩流动,艳光逼人,直看得孔武目瞪口呆。
郑惜玉虽数日来被洪荒看得不少,但如此率真的一双眼睛,却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由双颊生红。
洪荒却没注意两人表情,连忙笑道:“是啊,外面天气太冷,你我还是进车内详谈。”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