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涛将他所知的安天伟最近的动向细说给了叶铭龙听。
“调取了监控资料?”
“嗯。据我所知,是当天所有的资料都被他拿走了。他用的身份是扫鬼行动组组长,有这个权限。”
叶铭龙在电话那一端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谋着什么事情。
“叶老,现在两位扫鬼行动组组员的追悼会马上就要举行,高伯元亲自坐镇在这里指挥,会不会……”
“嗯,你的这层担心也有一定的道理。这事我来处理,你沉住气,不会出什么事。”
“希望吧。”方海涛叹了口气道。
与叶铭龙的通话时间很短,收了线之后,方海涛的心情却愈加显的沉重了起来。
虽然叶铭龙一力的让他放宽心,这话要放在平时,他确实能听的进去,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的事情搞的太大,使得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叶铭龙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如果完全信任了这个老头,会被吸的只剩下骨架,连骨髓都难保。
眼下的情形,他有项王被困乌江时的那种四面楚歌的感觉。
“看来是到下决心的时候了!”他有些依恋的打量着自己的这间坐了十几年的办公室,不无凄凉的说道。
在c市即将举行的高规格追悼会,日子早就已经定了下来。
为了让这次追悼会更具有宣传意义,上层的意思是办的隆重一些,公开一些,要让这样的正能量传达到社会的每个角落,而让所有普通的市民都能感知到战斗在一线的干警们的不易。
要通过这一次追悼会,将所有能挖掘出来的正能量都尽可能的挖掘出来。不单要起到激励作用,更要起到让整个社会都能从这一次盛大的活动中,体悟到正取向的奉献精神!
两位警员的灵堂设在了市殡仪馆专门为高干准备的一间大厅里。
追悼会未开始时,已经有大批接到通知的记者从各个地方涌到了c市。记者群之中,有m省省报省电台电视台的,有隔近相邻城市的市报记者,还有外省报业集团的记者,甚至最高喉舌各地记者站,也派驻记者前来跟踪采访。
追悼会当天,m省省委省政府派了主管扫鬼行动组的周副省长到场,部委派驻的是宣传局的一位副局长。m省各地市局也都派员参加了这一场盛大而隆重的仪式。
追悼会由高厅长亲自主持,所有的程序都已经事先拟好。m省省委花书记原打算亲自参加,但临时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便向追悼会现场发来唁电,并致以崇高的敬意和深切的哀悼。
同样,杨铁农省长也发来唁电并送来花圈,唁电内容和花书记大同小异。
仪式开始之后,高厅长带着严肃而沉痛的表情,站在竖起的麦克风前,拿着稿纸宣读悼词。
“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也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我们的两位扫鬼行动组组员,用他们的生命,谱写出了一曲新时代的赞歌。他们,是这个时代的英雄;他们,是这个时代浮躁的时代里,最可贵最可敬,最可爱的人!”
高厅长开始是拿着稿子念的,中途开始脱稿,但说到上面这段话时,已经声泪俱下。
周副省长对高厅长的印象一直都是硬汉和军人的形象,在军人的字典里,有血没有泪,今天他见识到了一个几十年的老兵,原来也有着如此感性的一面。
想想也难怪,高厅长为着扫鬼行动组倾注的心力和心血,远远超过所有人。扫鬼行动组在高厅长的心目中的重要性,甚至远超过他自己的孩子,现在扫鬼行动组两个年轻的生命消殒,高厅长哪能不心痛?
部委宣传局的那位副局长,见高厅长竟然涕泪俱下,皱了皱眉,向身边的周副省了些什么。
周副省长怔了一怔,而后招呼了一下身边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对他吩咐了几句。
那位秘书模样的人恭身听完之后,便猫着腰以潜行之态到了高厅长的身边,对着高厅长的耳边说了点什么,接着又悄然潜下,回到了周副省长的身边。
高厅长的激情演说,被周副省长的传话打断,出现了一个短时间的真空。
各大报的记者倒是挺受高厅长刚才的一番演说的感动,长枪短炮咔嚓咔嚓不停的换着角度照着相。
高厅长缓了缓神,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继续说道:“刚才,我们有位领导同志,认为我身为这么重大仪式的主持,没有风仪。”
高厅长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眼光扫视全场。
宣传局副局长顿时脸如死灰,连周副省长也没有想到向来做事很有分寸的高厅长,竟然在这个时候会给他上这种眼药,他的脸色也极不好看了起来。
高厅长甩一句话便没有下文,现场顿时响起叽叽喳喳的人声,多是记者们在探询是哪位参与仪式的领导会说出这么没有人情味的话。
不少对周副省长的身份知情的记者,眼光便落到了这边,随之相机的镜头也转到了周副省长和宣传副局长的身上。
两位领导脸色本来很难看,现在见相机的镜头转到他们身上,便强打笑脸,且做出一幅从容之态。
“同志们,”高厅长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又继续响了起来。
“同志们,你们看一看,睁开你们的眼睛看一看,这里躺着的两个年轻生命,为了保我们一方的平安,他们用二十五岁的生命换得的是什么?二十五岁啊同志们!他们两个人都只有二十五岁!难道为这样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