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杰醉倒,且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有一点却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也就是他答应过安天伟一件事,只要是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事,绝不推辞,
安天伟已经想好了,盛世杰将军这是对他的特殊优待,但是他却不能拿鸡毛当令箭,真的就狮子大开口,他决定用盛世杰的这个承诺,将中队长要过來,
对于盛世杰而言,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叫个事,但对于安天伟而言,盛世杰能开这个方便之门,他就已经非常满足,
人贵知足,
当南师长将盛世杰安顿好了之后,回过头來再问安天伟怎么利用老首长的这个承诺时,安天伟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南师长,
“想挖我的人,”南师长当场就跳了起來,不过,随即他就意识到这幅神态有失风度,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安天伟的直属上司,因为部下一句话就差点跳了梁,影响不好,
“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师座,您说对吧,”安天伟道,
南师长无语,
中队长范承斌是飞行联队里的飞行好手,在整个飞行联队里,范承斌的技术能排得上前五,
虽然只是前五,但排名并不是特别固定,前五名之间其实水平相差极为有限,你争我夺的,
范承斌最好的一次成绩是拿下了飞行比赛的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只差一个动作,也即是只差零点几分,差一丁点就是个并列第一,
所以,对于联队的王牌机师的排名从來都沒有统一过,这五名王牌飞行员之间,也从來都沒有真正的谁服过谁,
这些人可都是南师长的心头肉,安天伟这是要割肉的意思,
“妈/的,你要付医药费,”南师长捂着胸口一幅痛苦状的说道,
“其实师座,让老范到我这儿來,对您也有好处,老范那人你应该也清楚,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來,我也强拉不了,老范愿意到我们这儿來,是因为他看到了我们这儿有可以让他提高的地方存在,水平的提高,最终不还是属于王牌师的吗,”
安天伟的话合情合理,让南师长不由的愣住了,
突然,他意识到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的当安天伟是王牌师的人,只是挂个名头罢了,所以,安天伟要人的时候,他才肉疼,
但如果将安天伟真正看成是王牌师的人,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问題都迎刃而解,
“小安同志,还是你看问題的角度正啊,我着相了,”南师长道,
做通了南师长的工作,想要调范承斌來就基本沒有什么问題,那么这还算不算用掉了盛世杰将军的那一个承诺,
“当然不能算,”想通了的南师长第一个跳起來反对,
“你大概不知道,老首长的一个承诺,重量有多重,小安,容老哥这里卖个老,这个承诺你一定要善加利用,老首长生平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舍身成全,”
安天伟的眉尖一跳,舍身成全,
南师长也沒有和安天伟多说些什么,但从他郑重的神态可以看出來,这个舍身成全一定有着什么故事,
老将军,也是个一生重诺之人,
”一定要善加珍惜,一定,千万不要随便浪费了,”南师长又重复了一遍,神态极其认真,
“好,我知道了,多谢师座,”
安天伟不再坚持,既然盛世杰的承诺这么值钱,好像只用在调动范承斌过來这件事情上,似乎是有些吃亏,那就将这个承诺暂且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南师长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怕安天伟年轻气盛,一件这么重大的事随意处置,那可真就叫暴殄天物,
此间事了,南师长要去房间里照顾盛世杰将军,安天伟和高厅长也搭不上手,于是两人就趁这个机会,出去走了走,
高厅长在前,缓步而行;安天伟随后,和高厅长保持着相同的步调,
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像这么安静而闲适的走路,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高厅长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致,
军地总指是由以前的扫鬼行动组总指演变而來,高厅长其实对这里的情况已经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不过,每次从这个总指里过时,高厅长都觉得有种说不出來的感觉,
安天伟也不打扰,默默的跟随着高厅长,
“小安,想想,你从当初转业回到地方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高厅长颇有感慨的说道,停下了脚步,
“是啊,这其间多蒙首长照顾和栽培,安天伟终身不忘,”
高厅长笑了笑,摇了摇头,
一切如烟云,由安天伟高厅长便想起了他当初还在狼牙特战旅时的情形,这转眼之间,他已经从一个意气奋发的指挥官,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者了,
“时间,真是一把无形的刀啊,”
这种追忆似的口气,是年长者的特/权和专利,安天伟就是想要插句话,但却插不上嘴,
这个时候的高厅长,他的世界是密封的圆形,外人其实进入不了他的世界,也许,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共享的倾听者,
高厅长又说了些感怀之言,多是不涉正題的个人感慨,安天伟只是听着,
感慨万端之后,高厅长又开始走了起來,
直走到了一处有着片片红叶的枫林之旁,方才驻足,
高厅长直直的看着红如火如血的枫叶,伸手摘了一片下來,拿在手上仔细的把玩着,
两人已经走出了离总部大楼有一段距离,这个距离之下,如果不是有谁特意跟踪,已经不可能听到高厅长和安天伟的说话声了,
把玩了一会枫叶之后,高厅长将枫叶往天上一甩,
这一片红透了的枫叶,便晃晃荡荡的在空中打了个旋,这时正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