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炎心知,他刚才之所以能够逼退众魔头,主要靠的还是霸世战袍和掩日剑。虽然不愿意将她们卷入,但是这种情况,也只能先借她们一臂之力。
于是,便请墨镜和大头妖童回头将这里的情况告知贞英夫人,并上报天庭。等墨镜和大头妖童离去后,他们一同来到虚空之门前,香香与美舞仙子一同骑上冥儿所化之九幽冥凤,广良平御着赤霄剑,霸世六仙子却是祭出了一件飞天梭,此梭名为九杼泰英钻天梭,有挚电飞云,遁入微尘之效,乃是一件瑶池法宝。金金有地游之能,再加上这可以遁入微尘的钻天梭,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霸世六仙子与金金一同藏入九杼钻天梭,孙炎以阴阳宝镜,逼开内中五浊之气,或是御剑,或是御宝,或是乘凤,他们飞入虚空之门,越过混沌,脱离冥界……
***
仙界,广寒宫。
龙儿独自一人,躺在广寒深处的蟾玉殿内。
美舞私自下界的事,已经被天庭知晓,身为她的玉女的诗绫、画蕊、采采都被叫去问话,也不知结果如何。
她知道,就算美舞能够平安回来,身为嫦娥仙子私自下凡之事,天庭也不可能不追究。然而此时此刻,这些已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希望他们能够回来,好好的回来。
盖着云光绣的薄被,她侧躺在紫檀床上,蜷缩着身子。
为什么,自己总是这般的没用,什么也帮不上忙?
为什么,自己就只能在这里等待。不断的等待?
万一他们真的出了事,万一他们再也无法回来……她无法去想象。那样的后果。
她起身,飘出了蟾玉殿,来到了后方的瀑布下。
瀑布刷下,打湿了她身上的睡衣。在瀑布之后的石壁里,她取出那本,深藏了许久的,黑色的书。
她将那本神秘的书,轻轻的拿出,哀伤地看着它。
然后,便抱着它。紧紧的抱着它,跪倒在天水中。
让他们,好好的回来……一定要让他们,好好的回来……求求你……燕引雏……
***
混漠世界,一处山头。
身穿黑裙的女子坐在山崖上,看着远处缓缓落下的、黄昏的落日。
她有着黑色的、美丽的秀发,在风中。秀发轻轻的飘动着。她那黑色的收腰裙,亦随着天风,勾勒着她美丽的身材。
这是一个有风、有日的黄昏。
这是一个苍凉,而又混乱的世界。
她坐在那里,看着逐渐落下山头的夕阳。虽然是一个这样的世界,但是当往天际收束而去的阳光,将那苍凉的天空染出晕红时。却依旧显得美丽。
这是一幅难以捉摸的、画一般的美景。
她抬起头来。看向天空。
这个声音是……龙儿吗?
……
***
枯败的森林里,躺着一只螭龙。
太阳已经往山头落去。这是一片,已经没有鸟兽,到处死寂一片的森林。树上看不到绿叶,到处都是腐败的气息,没有这个秀节该有的虫鸣,没有夏日旷野中应有的芬芳。
周围的树木,满是枯虬,暗黄的葛藤凌乱地挂着。
螭龙化作一个赤裸的女孩,倒在那里,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最后的阳光,从枯枝和葛藤间射下,照着她脸上那可怖的刀伤。虽然不再滴血,那长长的伤口,却依旧翻着红色的血迹。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这一路,已经杀了太多的人,却依旧填不满她心中的空虚。
这一路,已经毁掉了太多的村庄,却依旧毁不掉那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痛。
为什么会这么的难受?为什么会这么的悲伤?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要做些什么?
不如,就这样子,一直躺着,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死掉。
然而,就在这般想的时候,冥冥之中,似是有一种声音,从遥不可及的上方,传入她的心灵。她双手撑地,赤裸的娇躯抬起些许,睁大眼睛,看着苍凉的天空。
是谁?那个声音是谁?她是……龙儿?
龙儿是谁?我又是谁?
她弯起身子,有若跪伏在地,发丝披下,有若黑瀑。
忽的一个抬头,仰天大叫。她的叫声,在这空寂的林中传荡,不停的传荡,却已惊不起任何的动作。
这是一片死寂的森林!
我……到底是谁?
***
孙炎、广良平、香香仙子、美舞仙子、霸世六仙子、金金数人,一同在洞穴深处飞掠。
广良平道:“虽然穿过了虚空之门,但这里的土石,与我们在虚空之门的另一边,并没有太多区别,看来这里果然是无底洞的上半截。不过此间的玄气,与冥府的阴气完全不同,我们的确是,已经离开了阴间。”
阴阳宝镜虽有洞彻幽冥之能,但并无法直接照穿土石,倒是霸世战袍中的昆仑洞照镜,能够直接照透土石,带着一定的“透视”功能,虽然范围并不太大。
霸世六仙子中的桐桐,手持昆仑洞照镜往他们的上方照去,不断扫视着前方,查看有无埋伏。
广良平与孙炎飞在最前方,一边小心翼翼的戒备着,一边说话。广良平赞道:“适才炎兄弟一剑化周天三百六十星,果然了得。”
孙炎无奈道:“刚才只是穿上了霸世战袍,方才能够完成星移斗转。现在再试了一下,却又无法再做到‘自成天地’,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