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爷爷无话可说,站在那儿没动,良久才让步。
“你妈也不是说什么都要杜红来做,只是习惯了。但你说的话太过,你就从来没有跟你妈那么说过话,她能不难过?”
江父说:“若不是太过分,我又怎么会这么说。向来我都是站在您和妈这边,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说杜红的不是。可就因为我偏向你们,所以妈才不把杜红当一家人,什么都推给她。爸,她是江兮的妈,是咱们家娶进门的媳妇,是我们的家人,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
诚然江父说的是实话,江爷爷无话可辩驳。
“行了,这些事情你说出来好好沟通就行了,至于一开口就让老人走?你说我跟你妈年纪这么大了,你们两兄弟都在外面,你就放心把我们两个老的丢老家?万一在家出个什么事儿,谁来管?”
江父淡然道:“爸,既然不想走,那就把这里当个家,而不是豪华酒店吧。我们是一家人,忘掉你刚说的那些话,江兮就是我们江家的女儿,她若心里没有我们,不会养这一群闲杂人,她没有那个义务和责任。爸,江兮对咱们家心里有怨,但你去问问现在的年轻人,哪个对家里父母老人没有怨气?江兮没有说我们是外人,我们自己却当成了外人,那注定在这里住不下去,注定会离开。”
江爷爷不说话了,江父陪着沉默的站了会儿,低声再道:“白天太忙,实在太困,我要去洗漱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文强。”
江爷爷又叫住江父,江父回头说:“爸,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杜红已经休息了,她一天从早忙到晚,没停歇过。你跟妈是去年才来,不了解杜红之前住院的情况。她那个病,就是给累出来的。杜红万一哪天倒下了,不用你跟妈心里计划着什么时候走,江兮也会让我们直接离开。”
江爷爷欲言又止,有话没有问出来。
江爷爷回房间,关了门,江奶奶哪里在哭?
也就嚎了那两声,仅仅是做给江父看的。
江爷爷一进门,江奶奶立马就问:“杜红出来拖地没有?”
“没有。”
江爷爷闷着头坐在一边,江奶奶撑起来:“为什么没有?文强是不是被杜红施了法,现在什么都听她的了?”
“你可少说几句吧,你别忘了,在我们来之前,杜红大病了一场,在医院住了大半年的院。文强说就是给累的,现在杜红依然从早忙到晚,要是哪天忽然就那么倒下了,咱们都得卷铺盖走人。江兮那心里,就只有她妈的位置。”
大家都是沾了谁的光,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江母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很显然这个家就会这么散了。
因为江母坚持要过来照顾江兮,江兮拗不过江母同意江母过来,所以大家也就这么跟过来了。江母要是倒下,江兮还认你江家人?
江奶奶认真看向江爷爷,“这话文强说的?”
“刚说的,所以家里有什么事顺手就给收拾了,别一张椅子倒了都得等到人回来才扶,这确实过了。”
“江家的媳妇,伺候公婆那就不是应该的?”江奶奶反问。
“人家还开店做生意了,真要是什么事我们都帮不上忙,文强说直接送我们回老家养老,反正我们什么都帮不上。”江爷爷道。
江奶奶气得脸色发青:“真是造孽,造孽!好好个儿子被媳妇下了mí_hún汤,我们家文强以前哪里是这样的?他以前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