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齐天这话乍一听也不无道理,可是他的面相告诉我这人又岂是仗义疏财的人,就更不要说白白拿出一座宝藏与大家分享。就在大家激动不已的时候,洪齐天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一副阴气的样子看向大家。
“ 我洪某人心里惦记着兄弟们,可有人却竟敢把手伸了进来,这可是公然的想断了大伙财路啊!”
这话一出,一个个刚才还满面春风的人,瞬间目瞪口呆。
“ 三爷,这……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银盘被人拿走了?”
“ 谁这么大胆竟敢打起三爷的主意来了。”
此时屋子中响起一片咒骂声,甚至有人还一拳砸在茶几上。“ 三爷,你告诉我们是谁?兄弟们绝饶不了他!”
“ 对,绝不放过他。” 好几人都跟着应承。
洪齐天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手中轻轻拨动手串珠子,而后抬起手。“ 诸位请稍安勿躁。”接着他手一挥,从侧门被两人抬进一只麻袋。
“ 打开。” 洪齐天轻声说出。
当麻袋被打开后,我们看见里面装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双手被反绑于身后,嘴里塞着布团。当他适应了屋内的灯光后,转过身看见台上坐着的洪齐天,全身发抖,不停的叩头。咚咚的叩首声震得屋子里十分清晰。
“ 这……这不是三爷店里新来的伙计张全吗,这是?”
有人认出了麻袋中的人。洪齐天给手下递上个眼神后,手下人马上扯掉张全口中的布团。
“ 三爷,求您给……给条活路,我知道……知道错了,求您放我一马。”
那人不停的磕头求饶。我和严卫国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些明白。洪齐天亲自走上前,一把抓起那人的头发。
“ 家门不幸啊!我洪某人混迹了这么多年,能让大家伙儿给面子称声三爷,靠的就是能把手下兄弟管理得服服帖帖,从来不会行差踏错。咱这行当的规矩那就是绝不敢在别人地盘上插旗吃独食,当然更不能把手伸向自家门内。想不到啊!我老眼昏花,竟然收留了一个行当中的败类。我有愧太祖爷立刀扬威闯下的名号,更对不起整个行当的兄弟。今天不给诸位一个交代,往后我这脸还往哪搁?”
“ 三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拿您的东西了。我真该死,想着三爷您的店里这么多古玩玉器,这一块银盘看着也不值几个钱。所以一时糊涂,还请三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只要三爷您一句话,日后我定会为三爷赴汤蹈火。” 张全从被麻袋放出来后就没停止过磕头,这会儿更是死死撞击在地板上。
“ 放不放你,也轮不到你来说。今儿在座的可都是行当中的弟兄,大家可都在这看着呢。你断我洪某人的财路不打紧,咱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可让我洪某人手下的人去断了各位兄弟的财路,那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 三爷,您看这人都给抓着了,估计东西也没丢,要不然三爷也不会把我们召集到这儿来。既然是三爷的人,那就大事化小,放了他吧……” 有人开始说情。
可洪齐天抬手打断那人的话。“ 兄弟们这么说那是给我面子,我洪某先谢过。可面子是别人给的,就绝不能自己丢掉。当年太祖爷定下的规矩不知诸位可还记得?”
堂下无人说话,洪齐天淡淡一笑。“ 看来诸位是好日子过得太舒坦,已经全忘了。没关系,我洪某记得清清楚楚。”
当洪齐天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人脸色发白。看样子并不是大家不记得规矩,而是没人愿意看到这规矩究竟如何执行。
“ 听了不该听的穿耳,看了不该看的挖眼,说了不该说的割舍,拿了不该拿的剁手,畏罪潜逃的断脚。不知诸位觉得我说的可对?”
堂下依旧没人言语。洪齐天很满意的笑起来,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示意手下人端起一个托盘走上前。托盘中是一张黄色绸布,上面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看到这里,李欣妍有些坐不住了,不停给我使眼神。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我们来的目的根本不是救人,不能因小失大。更何况看洪齐天的架势,想从他手中救人并不容易,只要他不愿放过的人,怎么也躲不过去。
“ 你既然入我门下,就算是我行当中的人。我执行行当中的规矩,你可有怨言?” 洪齐天伸手从托盘中取出匕首,拿在手中一边试着刀口,一边不紧不慢的说。
“ 三爷,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命。” 张全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卑微的乞求。
范悦江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儒生,他哪里见过这阵势。一开始很不习惯,可现在他却很认真的看向地上的张全,脑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这银盘我偶然得到,本想着让行当兄弟们一起来分一杯羹,却又怕招惹上白道中人,所以命人把东西藏起来。本来我只是私下交代并无旁人听见,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洪齐天看着匕首不慌不忙的说。
张全头死死埋在地上,全身颤抖。
“ 说!”
洪齐天大声怒吼。这一声使得整个屋子的都不禁心中一怔。
“ 回三爷,我是路过房门正好听见。” 张全边说边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 那这么说来你就是听了不该听的,是吧?”
洪齐天刚一说完,立刻起身冲到张全身边,一把抓起他手腕,用力一拉。猛的将手中匕首插入张全耳中,紧接着就是一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