浈阳县城,新建的县衙占地面积达五亩有余,一条一丈高的砖石围墙围绕着,围墙内所有的房屋都是一反常态的木制,而是由坚固的砖石建造,整个县衙就是一个坚固的堡垒。
砖石露于外表,不带粉刷修饰的公堂,弥漫着粗狂的味道。
主位上放着一张官帽椅,曹性舒舒服服的坐在上面,头顶上悬挂着一张“明镜高堂”的匾额,前面铺着一张新绘的桂阳郡地形图。
官帽椅是曹性把曲辕犁的图纸交给马均之后,顺便让这个大发明家造出来的一物。
离开了每日里受士族豪强舆论约束的中原,总算不用整天跪坐着了。
曹性整个人都身子都靠在了官帽椅上。
诸文武围着地图,只见黄色的旗帜放在地图的一个个山头上。
“想不到小小浈阳人口不过八千,强盗、山贼却有千余!”因为战事,从衡山鲍家山寨赶来的曹勇感叹一句。
见取了蔡家旁支庶女的曹勇心有疑惑,一旁曹性叫来为文官凑数,换上了皇甫郦为他新发的官服,浈阳赋税佐史,出自荆州蔡家远房旁支的落魄户,蔡松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浈阳多山,田地有限,普通百姓无法像长沙、荆北等地一样,通过耕种就可以活命。
浈阳人耕种更像是副业,生存之道,多靠豺狼虎豹横行的山中夺食,软弱之辈,无法在这里生存,民风彪悍,山下汉人与山上山越又多有不合,相互间多有攻阀掠夺。
主公标记的这些只是罪恶极重的,单论做过强盗之事的,不管是豪强庄园,还是山越山寨,亦或者平民村寨,浈阳恐无一处清白的!”
听熟悉本地的蔡松如此一说,众人了然了很多。
曹性看向这位谈吐清晰的佐史,也多了几分看好,连带着对一旁另一位凑数的文案佐史于康也多了一些期待。
“蔡佐史!于佐史,两位都是浈阳的老资格吏员了,对浈阳境内的了解也比较清楚,不如两位帮忙介绍一下,让我等新来之人熟悉一二,以防剿匪时出现差错!”
面对曹性的点名,出身庶民,文墨功底也差的于康,有些拘谨,蔡松倒是大胆一些,接过了曹性的话:“主公过谦了,我军上下,猛将如云,小小山寨不过,弹指间灰飞烟灭,哪需要我两来献丑。”
于康跟着点头。
“好!”曹性大喝一声,站了起来,把于康吓的脚步虚浮,蔡松也是面色微变:
“浈阳有强盗、山贼窝,共有数十处,少则十余人,多则上百人,总数有千余,为祸四方,让普通百姓无法存活。
这些强盗很多都是平时耕种,秋收时去抢粮,如今刚刚过了秋天!又处于农闲,正用抢来的粮食大吃大喝!兄弟们!你们允许这些强盗逍遥法外吗?
浈阳一万二千正兵,有多久没经历战事了?
三四个月了吧!浈阳的六万青壮男丁屯兵,恐怕只被我等招降以后,连一次战事都未经历过!
杀人!杀敌!除暴安良的技艺还在吗?”
曹性面色严厉,连抛出几个问句,见诸将不作回答,继续道:
“七天后,以百倍的兵力优势,同时偷袭各个强盗窝,一天之后,我再看结果!
俘虏一个强盗者,赏田五亩,杀一强盗者,赏田三亩,挑出一万名表现优异者,赏田一亩!
这是我送给将士们来到浈阳第一年的年终奖,机会只有一次,以后奖励力度将减半再减半!
用你们的战绩告诉世人!我曹军不管在哪都是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护卫、亲卫,再全军都呐喊着。
蔡松、于康两人脸色惊愕不已,很快,蔡松又被兴奋爬满了一脸,小声说着:“蔡家姻亲啊!想不到破落了两代人的我这一蔡家远方旁支,从此迎来了一个再次发达的机会!”
腼腆的于康看着他,眼神透着羡慕。
--
“学习胡赤儿好榜样,忠于黄龙忠于国,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
浈阳西北山林的一条山路上,一队三千人的军队,行军的同时,高唱着曹性新编的歌,犹如去某地开演唱会一般。
军队五人成排,排着长队,一根根戳出来的简易竹矛普通笋尖,鲜红的“曹”字战旗,高高飘扬。
领头的将军,或者说小卒,是一群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小伙,十四五岁的就有七人,旁边还有七位年龄稍大的将军,但也是二十岁上下。
只有一位羞怯的文士,面容看起来有三十多,实际年龄也不过二十四。
这群年轻的领军人,一个个嘻嘻哈哈,有说有笑,有时还追打玩闹。
任谁也不会认为,他们是一只去打仗的队伍。
但确实是如此,七位打闹最厉害的十四五岁少年,还是这只三千人军队的主将。
山贼窝有数十处,曹军出动了所有屯兵男丁共六万,一万曹军正兵,分成了数十支队伍,由各级将领带队。
这正是其中一只。
“阿真什长!你说二哥会派我们统领整整三千人,去对付一个才百余人的小土匪窝?其它各处也是,都是以百打一,这又有什么悬念!”
还处于青春懵懂期的少年,刚刚脱离亲卫营的约束,曹性的堂弟曹翔不以为然的问道。
曹真一什的什长伍长都留在了鲍家山寨当教官,他本人自从上次与马忠二人独自追击,全歼了剩下的二十余刺客,并生擒苏头目之后,就升到了这只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