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走神的梅列格轻轻拍了拍安德拉男孩消瘦的肩头,和伊桑一样,对这个被自己这些人牵扯进来的孩子,梅列格同样感到有些歉疚。如果这个孩子是个成年的安德拉人,梅列格会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俘虏或奴隶,但是对这么一个失去了亲人、仍先稚嫩的孩子,他做不到,而隐匿着心中的亏欠只能让他默然的道一句:“这一切都是父神的意志...”
“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那孩子怎么样了?”梅列格轻声质问着始终远远站着的伊洛蒂:“难道你就不能去照顾他吗,要知道你的命当初就是他在海上救来的,亦或是你认为照顾他有损你海盗女王的身份?”
“当然不是,别把我想的太坏,如果是以前,我也许会照顾他...”伊洛蒂果决的反驳着,然后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不过我现在奇怪的是为什么当我告诉你我发现的那些事之后,就接着生了那么多的事,我当时只不过是想....”
“是啊,你当时只不过是想去趁机找点值钱的东西好顺便逃跑,对吗?”梅列格没好气的盯着远处的女海盗:“你一直想逃跑,不论是和利奥特在一起还,是和我们在一起,所有人对你来说都不如你的那条船,对不对?”
“坦白的说当然是,在你们的身上我还感觉不到安全感,所以我当然属于我的船!”伊洛蒂一边说,一边倔强的昂起头,就突然站在自己船上的女王一样:“你得承认,这个世界上在也没有一种职业比海盗还要自由的,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回到我的船上去。”
“你认为我们束缚住了你,既然这样,当时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告诉我们,如果趁着混乱,你逃跑的机会不是更大吗?”
“别把你的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强加到我的头上,而且不我觉得我现在后悔已经也来不及了,好吧,我现在才觉得我真的开始后悔了。”伊洛蒂有些气恼的扭过头,然后根本不管旁边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桑迪,转身走去。
“这个自以为是,愚蠢的女人...”梅列格看着伊洛蒂的背影有些愤懑的嘀咕着,他不能不承认,论起管束仆人,他几乎不是这里任何一个贵族的对手。然后,他转过身,看了看营地中间那辆显得十分突异的停靠在空地上的驼车,和围在车的四周正在警戒的几个卫士,随即抬手习惯的在胸前画了个圣叶环,这才他大步向着驼车走去。
在这次营地动荡之后,显然梅列格的能力得到了很多人的承认,在警戒的卫士让出道路之后,梅列格轻轻蹬上了驼车。他轻轻掀起帐幕,就看到了正半靠在车梆上,手里反复把玩着一个金属枪头的伊桑。
“父神在上,那可是【光明使徒的右手】啊...”梅列格看着眼前自己这个侍从,过了一会之后他才轻轻提醒着:“作为父神行走在地上的使徒,你不应该那样对待圣物,或说至少不能那么随便的的去..玩弄...它。”
“你可真没劲,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倒是觉得触摸神圣的事物似乎还能令自己也变得更加神圣呢...”伊桑抬头看着梅列格,淡淡的笑了一下:“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光明使徒的右手】居然还在我的身边,你们居然没有把这它取走,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诧,为什么呢?大人”
听着伊桑的疑问,梅列格真想告诉他自己对这件圣物的渴望甚至是贪婪。但是当他想起那名赎渎圣器的骑士被父神的英灵带走的时候,他的嘴唇里终于在一阵囔咕之后蹦出了一句话:“父神的赐予,也只有父神才可收回,小伊桑,这次是父神选择了你来守护这个圣物,这是...父神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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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膝跪在一块用羊毛编制的红色方毯上,伊桑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纳斯蒂娜夫人,和随行一名教士那张象充了气似的胖胖的圆脸,这个时候那位身份尊贵的教士正用能让人睡着的腔调,“大声”咏颂着一大段教廷典籍中的经文
而【光明使徒的右手】被平放在一个用丝绸衬着的黑漆托盘里,伊桑就那么跪着双手托举着这个托盘高过额头,而且他这个动作已经僵持了不短的时间,这让他已经开始觉得手臂麻,额头甚至已经微微见汗了。
在内心里对父神仁慈和奇迹降临诅咒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伊桑终于在一阵“愿父神保佑”和“愿父神的光辉永存”的祈祷声中听到了伯爵夫人“天籁”般的声音:“在众人的见证下,父神降临的圣迹,这是父神的光辉,我们誓要为父神的荣光战斗。骑士们,为你们宣扬父神的威严自傲吧!”
欢呼声立刻从四周响起,那些衣服和盔甲上依然被刚刚战斗过的血迹和黑烟熏染得一片污渍的骑士,用力挥舞着手里出鞘的佩剑、武器大声呼喊着,各种各样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侍从!”纳斯蒂娜夫人面色肃然的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伊桑大声的道:“在父神的见证下,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我,你手上托着的是什么?”
“父神在上,【光明使徒的右手】!”伊桑抬起头看着俯视着自己的伯爵夫人,神色中闪烁过一丝果决:“也是这世上唯一的圣器...”
尽管所有人已经知道,可他的回答还是立刻掀起了一阵激动人心的呼喊,甚至有些【中毒不轻】的朝圣者已经哽咽的跪在地上,有的则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哭泣的大喊着:“父神在世间展现了他的神迹,他惩罚了不诚之人,这也在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