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广大,咱们人又多,真在上面有个闪失,救援都来不及,大哥如今要紧的很,现在又不急着赶,还是稳妥些好。”吉香有他的考虑。
吉香的话有道理,赵进也是从善如流,而且从骆马湖南侧绕过去还有一桩好处,在宿迁县停留一天,和本地人打打交道。
隅头镇到清江浦,运河沿线有三县,宿迁、泗阳和清河,清河县等同于清江浦的边缘,早就是赵字营的势力范围,而宿迁和泗阳两处,虽然也知道赵字营的厉害,却没有打过什么交道,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赵进没有进入县城,只是在运河畔的云山客栈内摆了酒席,请宿迁这边士绅土豪过来赴宴,被叫到的人都觉得光彩荣幸,没被喊到的则是惶恐异常。
不过宴席本身没什么稀奇的,赵字营目前还不准备在这里下太大的力气,只是安排六百团练在这边护卫着客栈,然后本县私盐的买卖也交给地方上代理,还承诺宿迁商户去徐州和清江浦会得到照顾,宴席上和和气气皆大欢喜,
走一路,聊一路,尽管出发的时候弄得紧张,可在路上却很悠闲,没有急着赶路,赶路不急,却没那么简单。
从徐州何家庄出发开始,其实每天都能找到提供食宿的地方,从徐州到清江浦一线,云山客栈就在一日路程的节点上,即便没有云山客栈,沿途富贵豪强也会抢着招待,但这次一概不用。
出发时候这几百人的队伍就带着牛马大车,上面装满了给养装备,每到夜晚,哪怕就是住在云山客栈边上,也要自己扎营做饭,明明是最安全的所在,还要用大车摆成阵势,牛马放置在内侧,外面还要挖沟,还要布置明暗哨探,戒备森严。
开始这个做派连徐州各方都吓了一跳,心想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或者谁要对进爷不利?后来才明白这就是演练,可心思细的也觉得不寻常,平白无故做这个演练作甚,也没听说那边打过来,徐州自家地面也看着很太平。
徐州人尚且这么看,邳州、宿迁那边有人觉得这是小题大做,还有人觉得赵进童心未泯,故意摆出阵势折腾手下。
只有护卫队伍的每个人才知道赵进是认真的,队伍里有熟手,可生手更多,不知道如何扎帐篷,也不知道如何设置营地,每个人都要学,每个人都要做,每个人都要会,做错的处置军法。
赵进他们这一队从宿迁过境,肯定要渡过运河,这段是运河和黄河重合的河段,河面很宽,近千人的队伍,又有这么多大车物资,渡河的时候肯定是大麻烦,肯定得动员本地青壮帮忙,奉承这个是应该的,倒没什么话讲,大家一边心里念叨做事不周密,一边开始调集人手。
没曾想要渡河的时候,根本不用他们帮忙,平时河面上那些鼻孔朝天的漕丁们已经把漕船听到了岸边等待,虽说车马上船麻烦,可架不住船大船多,动作干脆利索的很,看到漕上势力这么点头哈腰恭敬无比,宿迁地方对赵字营的实力又看高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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