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各团各大队都不愿意去练火铳?那也好,从团练里面选拔,愿意练愿意学的,立刻成为家丁!”赵进抬高了声音说道。
吉香咳嗽了声,却不知道怎么说话的好。
徐家铁匠众多,手艺娴熟的也是不少,那新式火铳打造起来,其实比鸟铳还要省事些,因为铳管不是那么细长,废品率也就降低很多,加上两杆火铳三两银子的奖赏,让生产效率加快了很多,而且徐珍珍知道局面紧张,也下了赶工的命令,几百杆火铳被打造出来。
本来家丁们对练火铳已经没有抵触了,而且大家也能看出来,学会施放火铳更有前途,可突然间紧张起来的训练,以及带队头目若有若无的口风,让家丁们知道要打仗了。
赵字营的家丁并不怕开战,甚至还有些兴奋,但一旦要去生死搏杀,用自己熟悉的兵器更有把握一点,而且长矛结阵,是和同伴们并肩作战,比起那不熟悉的火铳要靠谱很多,加上吉香和陈昇,也不愿意自己手下完整的编制临时被打散,这就导致了家丁联系火铳一直不怎么积极。
学丁队那边倒是还好,可学丁队有个问题,就是有不少人年纪太小,虽然学习的勤恳,可身高力量都不足肯定没办法上阵。
赵进的应对也是很干脆,直接让团练们补上,可这桩事本身让人很恼火,赵进时不时的就要提起。
一说到这个话题,吉香也跟着沉默,赵进尽管在盯着桌面,脑子却在急转,想得很多很多。
听着外面铠甲碰撞的声音响动,陈昇走了进来,他进门时候将长刀靠在门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日子也太清闲安静了,根本觉不出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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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州巡抚官署已经有了一种紧张气氛,连端茶倒水的小厮脸上都多了几分肃然,跑动时候脚步都快了些。
在巡抚郭尚友的书房中,郭尚友走在上首,几名武将打扮的人分别坐在两边,巡抚的幕僚则是站在巡抚身后。
凤阳巡抚郭尚友的脸色是黑的,好像在按捺怒气的模样,下面或坐或站几个人,有的神情古怪,有的则是尴尬窘迫。
“本官的职司上还有提督军务这一项,南直隶江北各处兵马归本官总辖,怎么?本官要商议军务,副将不来,参将不来,各自派了个千总,这是瞧不起本官吗?本官代天巡抚,这是瞧不起朝廷吗?”郭尚友声音猛地抬高。
坐在下面的那人穿着游击袍服,显见是凤阳巡抚的标营游击,而那两位站着的都是千总服号,听到郭尚友发作,还把话说得这般重,两人对视一眼,都慌不迭的跪了下去,急忙开口解释。
“抚台大人,我家将主得了急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抚台大人,我家将主从马上摔了下来,不能骑马,这才安排小的过来听吩咐。”
两人差不多同时开口,说完之后都是对视一眼,脸上都有怒意,心想都这么说,岂不是让自家的言语显得虚假。
而坐在那边的标营游击,差点就笑出来,急忙咳嗽了声,微微低头。
“混账,混账,也好,既然主将得病,那就交卸了这个差事,让你们那边各个营头都准备着,本官这边焦游击也是统兵大将,由焦游击带着就好!”巡抚郭尚友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蒙混无所谓,他在官场上见得多了,可这等把人当白痴一般的蒙混,却让他愤怒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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