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点头却没有出声,就说明挨边不全对,但吉香的话却提醒了别人,刘勇沉吟了下说道:“归德府挨着开封府,这条路通了,咱们的东西就能卖到开封这边,两边可以直接贸易了?”
“小勇说得没错,拿下归德府,去往开封府的路就开了,咱们的酒,咱们的盐,甚至南直隶各项特产都可以走陆路销售过去,黄河水路的确要紧,可从南直隶这边去往河南却是逆流,陆路运输不算吃亏,少了中间的阻碍盘剥,直接卖向开封,直接和开封府的方方面面打交道,局面就开了。”赵进笑着说道。
王兆靖点头提醒说道:“大哥莫要忘了出归德府不远,就是北直隶境内,把归德府这边一抓,徐州就不是一隅之地,而是枢纽通衢,拿下归德府,局面的确大开。”
开封府是天下前五位的大府,比顺天府,应天府这样的都城衙门都丝毫不逊色,开封城更是仅次于京师、南京和苏州的第四巨城,城内城外人口已经过了百万。
不管是私盐还是烧酒,这边都有巨大的需求,打开了这条路,赵字营的生意自然更加兴旺,吉香因为家里人参与赵字营的经营,对这些了解很多,想明白这件事,一时间居然有些担心,担心赵字营的酒坊供应不上。
可吉香和刘勇都有些糊涂,吉香直接问了出来:“大哥,三哥,你们都说开了局面,这个是说生意红火吗?小弟听着不像!”
赵进笑了笑,和王兆靖对视一眼,用手指在茶杯上蘸了水,在桌面上画了个圈。
“这就是咱们徐州,都说徐州是四通八达的地方,可我们在徐州,实际上是被四面八方堵住,北边是山东的穷苦之地,那边又有教门,响马杆子也是众多,南边是凤阳府,那里是中都所在,官民自成一体,东边是淮安府,咱们几次大打,才在淮安府北边有了地盘,东边就是这个归德府,你想想,咱们是不是被这几处圈在里面,不管南下北上,东进西去,都要过别人的地盘,不动手,不花钱,就没办法顺利过去?”赵进在桌面上画了几个圈。
吉香领亲卫队,刘勇领内卫队,两个人对周围的地势地形都清楚得很,赵进说着,他们已经能清楚的想到。
“在徐州这一处,四面局促,要动,要扩,就要打,而且这四处也是紧盯着咱们赵字营,赵字营若动,方方面面的麻烦都会招来,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肯定会牵扯到官府,话说回来,要动,也能向着东边,在淮安府站稳脚跟,然后向南扩去,但淮安府清江浦一带,整个扬州府,不知道牵扯到多大的利益,又有多少高官权贵参与其中,咱们做的狠了,弄不好就是被扣上谋逆做反的罪名,大军会剿,那就是大祸了!”
赵进说得肃然,其他人也不觉得夸张,清江浦是漕运中心,漕粮商货云集,扬州是盐业枢纽,天下财赋三分之二出于其中,天下间不知道多少人在里面发财,赵字营若是扩张过去定然会引起冲突。
现在大家都知道,用团练私兵或者江湖人根本不是赵字营的对手,真逼得急了,少不得有人会动用官兵大举围剿,以那些高官权贵的身份,这么做并不没有可能,大义这个可以含糊过去,牵扯到私利,那真心是不死不休。
“拿下归德府之后,我们最起码有三个方向可以动,西去是开封府,南下是汝宁府,北边也有两个选择,或者是山东,或者是北直隶,这些地方对我们没什么提防,我们进退从容,这就是局面大开了。”
吉香和刘勇仔细想了会,脸上都是露出喜色,刘勇却有些担心的问道:“大哥,这边不比咱们徐州,地面上的豪绅未必清楚咱们的厉害,搞不好要有些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咱们既然不是归德本地人,也没那么多情分情面可讲,不听话的,就试试咱们的刀枪!”赵进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家都没有话说了,动用武力,赵字营有这个自信。
实际上约定包揽粮赋之后,局面立刻就有了变化,那些大地主们再怎么自闭,也知道去打听赵字营到底什么样,归德府和徐州距离这么近,在这个时候可没人在乎什么省界。
除此之外,在归德府也可以用徐州的法子,赵字营的旗帜竖起来,许了好处,立刻就有无数人过来投奔,骑马带刀,有一股亡命狠劲的,那里都是不少,这帮人凑起来,也有个几百近千的人马。
若放在平时,这伙人即便聚起来也是一盘散沙,因为没人撑腰,没人惩处,也没有人兜底,现在有赵字营替他们做这些,一盘散沙立刻变成了如狼似虎。
几百近千的人手,啃什么也啃下来了,真打不动,还有赵字营在身后等着动手,要是惹了事,朝着徐州地面上一钻,无论官府私人,谁还能过去拿人不成?
话说回来,归德府再大的势力手里的人手也不会过千,真撕破脸拼出几十上百条人命,谁也不会犯这个傻。
不过睢州有些例外,睢阳卫那边不缺青壮,甚至也有百十个武艺精熟的,凑吧凑吧,也能拿出很不错的队伍,可睢阳卫却懒得理会这些事,他们是第二个上门的,询问能不能包销一部分私盐,他们那边靠着开封府最近,最有地利。
赵进没有在归德府停留太久,他在这边留下了吉香和两个连,以及五十名骑手,自己率领大队回徐州去了,临走前交待的明白,一切听吉香指派,若有什么不懂的,去徐州询问就可以,反正大家距离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