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决定胜负的并不是这些贼人盗匪,箭雨也在向寨内移动,每一轮箭射过后,寨子里的抵抗就混乱崩溃,眼看这就支撑不住了。
“张头领,现在走还来得及,贼人要开打,肯定有顾不到的地方!”有江湖人大喊道。
张虎斌的肩膀被一支箭划过,棉袍开了个口子,他咬牙看着前方,这时候箭雨已经停了,在墙头上已经能看到敌人的队列,尽管不如赵字营这么整齐,可也能看出来精强,丝毫不乱,马上就要进来。
面对这样的敌人,手里如果有整齐的队伍还能对抗,可现在混编团练被打垮了,整个寨子里乱成一锅粥,流民们也只能自保,张虎斌在寨墙上观察过对方一直没有动用的大队,知道对方不是寻常的团练私兵,看着颇有压迫感,面对这样的队伍,必败无疑了。
“你们走你们的,赵字营的人不走!”张虎斌干脆利索的给了回答,大吼着说道。
提议的江湖人一愣,却也没有说什么,江湖人在箭射中死伤的不多,不过他们却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已经各自成队,开始琢磨逃跑的法子了。
“..想活命的,拿着你们的竹枪过来!”张虎斌声嘶力竭的喊道。
在寨子里的流民都已经编组成队,也有简单的训练,他们也可以一战,张虎斌在那里喊,没有受伤的队正也跟着喊,聚集在他们身边的混编团练也在大喊,开始有流民朝着他们靠近。
有流民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毕竟敌人只在前面猛打,现在翻墙出去或许能跑,刚到那边就被守在那里的江湖汉子怒骂回来“外面有马队守着,你们出去就是送菜。
也有的流民迟疑了下,还是朝着张虎斌那边走去,从山东一路过来的景象大家都记得很清楚,押送他们的江湖人根本不把他们当人,只做牲口看待,随意污辱,随意杀戮,眼下这伙徐州武夫规矩虽然严,却给他们吃饭安身,还在这时护着他们,该选哪边,很容易做出决定。
流民当然在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也知道大难临头,有人吆喝,他们直接听从指派,不光是男丁,连那些青壮妇女也都凑了过来,她们更知道大祸临头,这寨子真要被开了,女人的下场比男人凄惨万倍。
“列队,列队!”张虎斌大喊,经过赵字营训练的人都在大喊,不管是赵字营本队,还是混编团练,他们都知道一件事,战死重伤,赵字营绝对不会亏待,家人也会得到好的照顾,可逃兵却必死无疑,即便自己活命,家里人也没什么好下场。
外面的箭射已经停止,混乱的寨子里人心稍定,聚起来的人越来越多,按照从前的演练,流民丁壮男女开始列队,那些冲进来的响马盗匪又是被逼在了下风,只要靠近,立刻就死在阵列之前。
列队的流民们脸色煞白,有人在哭,有人身子在剧烈的颤抖,不过却只是拿着手里的竹枪向前戳刺,不然那些凶神恶煞的贼人就杀过来了,更多人边这么动作边抬头看天,若这个时候还有弓箭射进来,那就立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