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事其实……其实……”
“到底有没有这件事!”周璞一点也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有。”眼见逃不过质问了,岛津道久只得承认,但是他马上开始解释,“大人,之前我部连番和敌军交战,损失巨大,后来本部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这才萌生了些许退意,不是我们怯战,实在是已经打得太疲惫了……还请大人明鉴!”
“你部之前奋勇作战,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可是难道就只有你部在奋勇作战吗?为何别部没有怯战,而你们就想着要退却了?”周璞仍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还有,你还要挟主将,还放言要自行其是,可有此事?”
“末将并没有要求主将……只是……只是我们岛津家之前就已经和大人明言了……”岛津道久连忙为自己解释。
“就算有之前的事,你也不能违抗主将!”周璞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军队最重军纪,而进退与否都是主将才能够决定的事情,你难道想要替主将来做决定吗?立花宗茂是我亲自选定的主将,你身为部将就应该服从他的命令,结果你却想要自行其是,你知罪吗?”
“大人……”岛津道久还想说些什么。
“不用再说了!”周璞直接挥手,让屋外的亲兵们进来,把岛津道久直接从地上抓了起来,“我说了,我们大汉有功则赏,有罪必罚,你这次犯了目无长官的军律,按照我们大汉的军律本来是要直接处死的,不过念在你之前一路跟着我们北上,作战有功,所以今天就定为仗责,打完了之后直接遣送回原籍,好好思过!”
他此言一出,不光是岛津道久一脸骇然,就连其他将领们也面色发白,纷纷震撼于大汉使臣的雷霆之怒。没有一个人敢于帮岛津道久说话,反而各个噤若寒蝉,有些人还在庆幸自己没有跟主将表明出退意。
周璞无视了岛津道久不绝于耳的告饶声,直接让自己的亲兵将岛津道久拉出去仗责,很快岛津道久的惨叫声就传到了屋中,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但是肯定回让他伤筋动骨。
“诸位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不服从军令、目无主官的下场。”周璞看着这一群脸色发白的人,不动声色地说,“今后谁要是敢再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无情!”
他选择重责岛津道久,当然不会只是为了给立花宗茂出一口气而已。最近因为本部连战连捷,所以周璞感觉部下们都有了一些骄兵悍将的倾向,他必须杀一杀这种气焰,哪怕是杀鸡儆猴,也要让这些部将知道畏惧。
同时,岛津家之前的种种做法就让他有些恼怒,尤其是宣称自己只打到近畿之内就不肯帮忙这一点。虽然为了千金买马骨,他已经给了岛津家莫大的好处,但是在现在,他已经不那么依赖岛津家的帮助了,所以他打算敲打一下岛津家,让他们明白现在到底谁说了算,也算是为未来继续控制岛津家埋下一个伏笔。
更何况,现在大敌当前,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不服从命令的行为。
在岛津道久被拖下去重责之后,其他人都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而达到了敲打他们的目的之后,周璞也不再继续板着脸,而是稍稍放松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二条康道,做出了一个让他来说的手势。
二条康道扫了这群人一眼,心情有些复杂。
刚才这位天朝使臣所展露出来的威风,也是他所孜孜以求的,他做梦都想要让朝廷恢复往日的权威,号令整个天下,让大名们畏服。可是他也知道,现在这些人所畏服的是大汉而不是自己,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只能对大汉毕恭毕敬。
带着这种无奈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这群跪伏在地上的大名们。
“诸位一路奋勇拼杀,屡次击破敌军,并且帮助朝廷光复了国都,可谓是劳苦功高。朝廷十分感谢诸位为匡扶国家社稷所立下的大功,并且决定要封赏诸位以土地,还望诸位能够继续笃直前行,并且世世代代以封地为念,继续为朝廷效劳!”
接着,他让人将一张张状纸呈递到了在列的每一位将领身前。
在江户幕府开幕之后,每一位藩主都必须要领有幕府的安堵状才能够继续领有领地,也只有得到幕府的确认,这些领地才能算是合法,才能一代代地流传下去。
而这些安堵状在如今肯定不能适用了,朝廷复归的现在,只有以朝廷的名义奉上安堵状,才能够算是合法的领地确认——这也是无力约束各地大名的情况下,扩张朝廷影响力的办法。
打到了现在,也该是立功行赏的时候了,周璞决定兑现一下承诺,让这些人有继续打下去的盼头。
就在二条康道的注视之下,一张张安堵状被呈递到了特定的人面前,有些人欢呼雀跃,有些人却似乎不太满意,而有些人则一脸的平静木然,好像没有任何感受似的——立花宗茂就是其中之一,尽管他被封了伊势国、尾张国和美浓国的大片领地,是本次安堵当中最大的受益者,差不多八十多万石。
“怎么,立花将军对今天的恩赏不满意吗?”周璞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以罕见的笑容面对着他。“照我看,这次的封赏已经够多了啊。”
“大人对在下如此厚恩,在下怎敢不满意!”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