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面的教民有简易的工事作为防御。但是在一枚枚炮弹轰击到了岩石上的时候,巨大的动能轰碎了石头,也让碎石呼啸着四处纷飞,变成了就像弹片一样的可怕存在。这些碎石夹杂着风声在整个阵前四处飞散,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
到处都在惨叫,炮弹和碎石夹杂着血肉残肢,就像雨落一样倾泻在阵地上,就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红毯,顾影绰绰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炮火,但是肯定无数不少。
在无情的炮火所带来的惨烈伤亡面前,原本就动摇了的教民军,很快就彻底崩溃了,人们在炮火声和惨叫声当中煎熬,满地的残尸和血肉更加让他们魂飞胆丧,再也没有秩序可言了,有些人不顾一切地往后跑,想要离开这样可怕的炼狱。
在藩军阵线的后防,周璞拿着一副望远镜,极为满意地看着这一轮的炮击结果。
虽然这些军事计划和具体指挥都不是由他负责的,而是由专门的参议官来负责,但是作为此地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他也过了男儿那种指挥千军万马的瘾。
因为战果十分让他高兴,所以他的脸上如沐春风,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的参议官黄国昌。
“黄参议,敌军阵线已经大乱,我军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
“大人说得对,现在就是我军全线进攻一举突破他们的时候了。”虽然明白周璞只是个文官,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位周大人现在是在享受统帅的派头,所以他也像模像样地听从了命令。
得到了黄国昌的认可之后,周璞马上板起脸来,看着旁边的立花宗茂,然后挥了挥手。
立花宗茂默然点头,而他们旁边的几位传令官也随之四散。
“全军进攻!”周璞的命令很快就被传达到了军阵当中的各个角落。
为了加强这次进攻的冲击力,避免再度被这些天主教民抵挡住,这次的先锋将是大汉军队的骑兵。这些骑兵,正是辽东军之前精选出来的,被派到了赵松身边,充当精锐的突击力量。
不过,虽说这是突击力量,但是考虑到运输的困难,自从大汉军队和日本幕府开战以后,一直都是使用步兵来登陆,这些骑兵一直都留在了釜山,很晚的时候才登陆到长崎。
因为大汉军队轻易就取得了全胜,步兵们势如破竹,很快就在野战当中将幕府和藩军的主力全部击溃、再加上马性娇贵,在登陆之后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所以所以登陆到长崎之后,骑兵长时间没有用武之地。
开战了这么久之后还是没有得到功勋,不消说在骑兵当中出现了一些情绪,几乎每个军官都围绕在赵松和严广身边,请求参与战事,不能被步兵们笑话。
在他们百般的请求之下,赵松和严广就趁着这个平定天主教民乱事的机会,将他们派了过来,也让他们可以尽情作战——虽然打乱民不比打藩军有功劳,但是毕竟也算是一份功勋,让这些骑兵们见见血总归对未来的作战有好处。
在周璞的望远镜当中,穿着耀眼的红色军服的骑兵们开始在军阵前方汇聚,他们的军服上别着黄铜的纽扣、有些人还戴着各色的勋章,这些金属反射着阳光,显得耀眼无比。
几百名红衣骑兵,汇聚成了红色的海洋,他们排成几行,以极小的间距排列着,以至于狭窄的过道都显得十分宽敞。
在军官们的大声呼喝下,这些骑兵慢慢开动了,向着对面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天主教民们慢慢地走了过来,宛如一堵会移动的红墙一般,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
这些骑兵,都是经过了最精良的训练、而且多年来在辽东和蒙古战场上和女真人蒙古人拼过命的,个个骑术和战技都没话说,而且他们战争经验丰富,即使对对面的这些教民不屑一顾,但是在临阵的时候他们还是严谨地按照大汉军队的操典列好了阵势,然后再发动集群的冲锋。
?骑兵列阵冲锋的威力,即使在这种速度很慢的起跑阶段,也很快就让对面的天主教民们更加心虚胆寒。他们大声喊叫起来,但是互相也听不明白各自在讲什么,有些人不管不顾地向后面逃跑,浑然不管自己根本跑不过马的事实,有些人则要理智一些,准备迎战——尽管他们也知道希望渺茫。
有些教民之前是狼人和武士,他们有一定的作战经验,所以他们知道在骑兵的冲击下转身逃跑只能是自寻死路,只有强行抵抗住他们的冲击才有活路,所以他们疯狂地呼喊着周围的教民,要他们留下来一起抵挡汉寇。
然而,即使他们这样声嘶力竭的大喊,他们的部下们仍旧有一部分扔下了手中刀枪,不管不顾地转身向后落荒逃了。他们心里都知道,在炮轰和大汉骑兵的冲击下,阵势已经大乱,后续一定会被冲破阵线的,现在即使能够打死一些骑兵。接下来的人肯定也无法抵抗全军涌上的藩军。
也许是看到前面的阵势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有了一些援兵从后方赶了过来,准备加强阵线守住汉寇,不过这也只能是进一步加强了前线的混乱。
而就在这种混乱当中,大汉骑兵的速度开始加强了,那些高头大马的步伐从慢走变成快走,然后变成了小跑,最后,变成了令人惊恐的狂奔。数百匹马以近乎于整齐的步伐践踏着脚下的地面,让地面微微都震颤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地震一样。
在没有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教民看来,精锐的骑兵列阵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