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底细不断被掀出来之后,鸡毛鸭血一地,让辽西将门灰头土脸,他们那边也是纳闷,花银子用人手散布消息,怎么没有诋毁对方,反倒被人把老底都掀出来了。
有人隐约猜到是徐州势力背后操弄,当猜到这个时候的,各种猜忌和谣言都烟消云散,心想能者无所不能,不光是练兵和经商,怎么连散布谣言都这么强。
当谣言散去之后,就只剩下一种冷静清醒的判断,赵家军在辽南半岛上能不能撑到第二年,目前看,怎么都不让人乐观。
还有另外一种声音,那就是过万兵马孤悬海外,如果统领兵马那人有什么自立的心思,或者想要自存自保,到了冬天恐怕就顾之不及,这个隐患也要注意。
马冲昊的情报局搜集到了不少这样的消息,都用第一等加密的急信送回了徐州,然后石沉大海毫无消息,过了几个月才有赵进的口信传回来“做些有用的勾当”,大家都明白怎么处置了。
“二爷,徐州自起兵到现在,大仗和胜仗都是您领兵打的,现在在这辽东万余强兵,都是二爷您的嫡系部众,这可是能成大事的本钱啊!”
说这话的人也是辽镇出身,但不是在辽东投靠过来的,而是在山东那边就投靠的,当年是某参将的幕僚,现在也在陈昇师部这边做文书工作,这位做事很有章法,颇受器重。
屋中只有陈昇和这人在,那人说得很缓慢很恳切,陈昇则是擦拭着长刀,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
“只要能攻下辽阳,收拢建州女真和辽西明军为我所用,顷刻间就有十万之众,百万民壮,千里江山,这就是帝业所在,二爷,这是天赐的良机啊!”
“现在大伙还没考虑盖州卫之外的事情,你倒是说辽阳了,你就对赵家军这么有把握?”陈昇开口问道。
“二爷,怎么没把握,咱们这炮,咱们这火铳,咱们这精锐,那足以横行天下,从前学生以为鞑虏强悍,鞑虏就是虎狼,今日才知道坐井观天,他们在赵家军面前,充其量就是猪狗一般,这都是抬举他们了。”
陈昇看着那师爷摇摇头,开口问道:“你说完了?”
那师爷觉得不好,却看到陈昇打了个手势,身后屏风却有三名普通军兵打扮的人走出来,其中一人拿着徐州特制的硬笔,纸上写满了字,士兵将这纸送到陈昇跟前,陈昇大概浏览几眼,盖上了自己的私印,又有人拿来铁盒,装入这纸后用火漆封住几个缝隙,这才躬身退下。
看到这一幕之后,这位师爷已经面如土色,身体抖得好似筛糠一般,直接跪在了地上,嘴唇颤抖着,连个饶命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会杀你,等来年开海的时候,会有人带着这口供和你一起去徐州。”
“二爷,韩信的教训不要忘了,飞鸟尽良弓藏,等到天下太平了,就是二爷你的末日,这大好机会,送****来的江山社稷..”师爷突然间来了精神,满脸愤恨,满脸识人不明的怨气,在那里大喊起来。
要上前抓人的士兵都下意识后退了步,生怕陈昇抽出长刀斩人,二爷出刀那真是霹雳一般,没曾想陈昇看着那师爷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你聪明,其实你很蠢!”